周塵圍坐在鬆木桌的東側,微閉著眼睛。
他的掌心,卻是握著一個,同樣天山特產的鬆木質地的長方形物體。手指緩緩的摩擦著掌中所握之物的一麵。
幾個呼吸過後,周塵微閉著的眼睛陡然張開,接著慢慢的將掌中所握之物放到桌子中央。
“二條!這一次,我不胡!”
周塵笑道。
“娘的,還以為你這混蛋又要胡了,嚇了老子一跳。不就是幾兩銀子嗎?裝什麼深沉啊,萬一給老子整出心髒病來,老子誰哭去?”
周塵右手的位置,一個即便是在寒冷的天山,也才穿了不過兩件單衣的中年男子罵罵咧咧的說道。手中卻是不慢,從身前起了張牌,瞄了一眼就是打了出去。
“九萬!都三個九萬了!怎麼不是四個!還能讓老子打光不成?”
周塵看了眼說話的男子,繼續笑了下。之後,他衝坐在他對麵的青年說道:“該你了!這些天下來,你該學會了!”
青年叫方明,很年輕,也就二十歲左右。青年以前是做什麼的,周塵不知道,反正不是學生,他也懶得去刨根問底的去問個仔細。
周塵知道,就算是問了,也估計得不到什麼答案。因為,在座的四人,既然能來到天道空間,那麼必然是沒有一個簡單的家夥。
就拿剛才罵罵咧咧的中年男子趙武來說,不過三十多歲,就已經是一個幫派的不大不小的頭目了。那一身布滿傷痕的肌肉,和在嚴寒下抵抗力都很強的身體素質無不表明,他是一個敢打敢拚的黑幫精英分子。
“跟你,二條!”
方明冷冷的道。
“哎呀,小朋友,不要這麼冷冰冰的啊!要多笑,這樣才顯得有活力不是?”
“要你管!”
方明右邊,也就是周塵左邊的老者接道。老者估計有著六十歲的年紀,一身略顯臃腫的道袍,臉上由於冷從而顯得通紅。
對於方明的回答,老者渾不在意,依然笑眯眯著邊起牌邊說著。
“三萬!諸位施主誰要,要了盡管拿去就是!”
“鄒老道,你這身道袍什麼時候弄的?我記得昨天還沒有啊!”周塵盯著老者身上的道袍,詫異的問道。
“嘿嘿,昨天花了十兩銀子要鎮上的裁縫現做的。你們看,這線,我特意要求用的銀線。不然,怎麼會花十兩銀子!”
“切!不就一條破道袍嗎?有什麼值得炫耀的!老子當年穿著阿瑪尼照樣砍人!”趙武對對麵的鄒老道吐了口濃痰,滿臉不屑。
“嘿嘿,還是不要提當年了。就前幾天老道我還做了筆生意,小賺了幾十萬呢!不過,前腳到銀行查了下賬單,還沒熱乎,就被弄到這天道空間來了。你們有老道我這麼倒黴嗎?”
“不過就一個江湖騙子,活該倒黴!”
這聲音很冷,竟然是出自沒有必要就不說話的方明口中。不由得,周塵臉上的詫異之色大濃。
一個坑蒙拐騙的老道,一個打打殺殺的黑幫精英打手,外加兩個思想有問題的青年。這樣的四人組,聚在天山腳下一個小鎮,鑽進一個小木屋裏圍著一個桌子安安分分的打麻將,著實是一件讓人引發各種八卦的事情。
顧不得去思考一向冷冰冰不說話的方明的突然間變化,周塵摸牌完畢,就將手中的那張牌打了出去。
“繼續,三條!”
“該老子了。嗯?娘的!怎麼還是九萬!”趙武反複盯著手中的木質純手工製作的麻將看了幾遍,最終隻是無奈的將其打了出去。
“九萬!”
“嘿嘿,九萬,貧道胡了!方才貧道掐指一算,知有福運將來,如今來看,古人誠不欺我啊!”
鄒老道一臉興奮的邊說邊感歎。
“雖不是自摸,但點炮也不錯。哈哈,給銀子都!還是銀子實在,比銀行卡上那些數字實在好多!”
“給給給,不就幾兩銀子嘛,老子有的是!”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趙武臉上卻是明顯肉痛的抽了幾下。
“給你!”一旁方明很爽快的將銀子扔了過去。
一陣玩笑,四人沒有再去收拾桌子,任由桌上的亂局,屋內轉歸為沉默。
“都說說看,散開的這幾天了解的情況,彙總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周塵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嗯,好,同意。”
“同意!”
“嗯,首先,還是我先來說吧!”周塵掃了眼其餘幾人,不慌不忙的道:“這幾天,我在鎮上的藥店當學徒,幹的卻是夥計的活。偶爾低價收些藥材賣給路過的商隊。至於天道空間附贈的武學,大都是五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