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乃文咂巴下嘴,問道:“既然我寫,那麼那個張老師也該寫,如果他不寫,那麼我也不寫,老師和學生雖然所處位置不同,但是人的尊嚴卻是同等的!”
“你——不可理喻!”楊妍氣得拍下桌子將頭轉到了一旁。
“哎!”陳詩涵瞥了許乃文一眼,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確實有點不可理喻,怎麼講都講不通,難道非要請家長?
“把你的父母給我叫來!”楊妍拍著桌子,氣呼呼地說道。
聽到父母二字,許乃文整張臉立即冷了下去,就算你是絕世美女,那也沒有用。父母二字一直都是許乃文心中的一個痛,父親在工地上打工不幸遇難,最後所得的撫恤金卻隻有零星半點,沒有任何關係想要打個官司根本不可能,人家有錢有勢想怎麼辦你就怎麼辦你,而且,那個時候網絡還沒有像現在這般發達,媒體給官方帶來的壓力也不似現在。
而母親卻還是要辛苦支撐起整個家,四十來歲就已經兩鬢斑白。
見許乃文站在那裏不說話,楊妍心頭一笑,對付學生還是得拿這個殺手鐧,沒有學生不怕這三個字的——請家長。
冷笑一聲,楊妍怒道:“你沒聽到嗎?”
“你媽的一丘之貉!”許乃文撂下這句話甩身就朝外麵走去。
“你——”楊妍霍然站起身。
許薇望了許乃文一眼,心頭一震,他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班主任都罵。
“許乃文,你給我站住,你罵誰呢?”楊妍推開椅子氣鼓鼓地朝著許乃文追了過去。
老太婆見狀插話道:“這樣的敗類學生留在學校裏幹什麼?真是的,也隻有你們高三五班才能這樣。”
“你管好你自己吧!”陳詩涵冷哼了一聲,也隨著楊妍走了過去。
“你——”老太婆氣得站了起來,隨後又大拍下桌子坐了回去,現在這些小年輕越來越不像樣了,一點點禮貌都沒有,一點點教養都沒有。
許乃文轉過臉來,神情冷峻,“幹什麼?嗬,要想請家長的,你自己去地府吧,我家老頭子在那裏等著你!”說完,許乃文大步流星的朝高三五班的教室走去。
“……”楊妍頓時怔在了那裏。
聽到這話,陳詩涵身軀不由一顫,猛然想起自己在高中上學時的那段時光,在許乃文朝自己示愛之後,有不少女學生都在她的麵前說許乃文的好話,尤其是一點,他的父親剛剛去世,而且是他的母親為了不耽誤到他的學業一直隱瞞著他,他所有的學費生活費都是他母親一人苦苦支撐著的。
可是,當初年少無知,陳詩涵卻不會想著別人的感受,她還是拒絕了許乃文,愛情不是施舍,她希望許乃文能夠懂得,可是她這樣做還是給許乃文的心靈上再撒了把鹽。以為愛情可以衝淡自己心中的傷與痛,可是得到的卻是更深的痛。
一把把刀子鑽著心,絞著肉。
站在門口,陳詩涵喃喃自語:“他是許乃文!”
“這樣的學生,我教不了了!”楊妍氣憤地拂手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許薇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才能夠扭轉這個局麵。許乃文這樣霸道的同學她是頭一次遇到,就算是紈絝少爺林豪,就算是小混混唐龍,他們在楊老師的麵前也不敢這樣,除了低聲下氣之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情況發生。
陳詩涵坐到了楊妍前麵的辦公桌旁,十指交叉著,輕語道:“楊妍,我看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楊妍瞪了陳詩涵一眼,怒氣衝衝地說道:“算了?怎麼算?我就不想要這個學生,陳主任非要塞在我們高三五班,這件事我也不想多管了,讓陳主任把他調走,要麼就直接開除了算了,連我,他連我都罵,目無尊長!”
“算了吧!”陳詩涵歎口氣,目光迷離,“他爸爸已經死了好些年了,家裏兄妹三人全靠他母親獨自支撐著,如果將他媽從大老遠的山區叫過來,光是路費就要花不少,而且還會傷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