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上一把扶住她,“姐你慢點。”
她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說:“老了老了,姐當年坐大梁的時候,兩個小時不帶動彈的,這才十幾分鍾就不行了。”
“那時候你小。”
“大概是吧,你三姨夫那時候騎車帶著我去榆次,騎兩小時不帶喘,現在別說騎車,走兩步就跟狗一樣。”
“……”有這麼說親爹的麼……
張上有點心痛,就像張誌偉說的,上學啊,真的很重要。
其實人是跟著環境變化的,在學校裏大家都文質彬彬,說話客客氣氣,這種大環境下,你不太會開口髒話,閉口沒素質。
就算本來罵罵咧咧地人,去管理嚴格的學校待幾年,潛移默化下,就算學習成績不好,性格也會有變化。
總不好別人都慢條斯理,就你張嘴草*媽,閉嘴你大爺……
這麼罵幾次,你自己就會覺得羞愧,以後會注意。
想了想,張上說:“姐,要不你繼續上學吧,我供你。”
詫異地看了弟弟一眼,她自嘲地笑笑,“姐都二十歲了,哪還有學校收我?”
“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帶你上一中。”張上認真說。
“你可別開玩笑。”賈嘟嘟笑得出聲,“姐野慣了,天南地北四處玩還行,把我憋學校裏,別說看書了,三天就得把老師都氣成謝頂禿毛蛋。”
“……”您這嘴啊,讓人深深地憂慮。
但張上不會指責她,隻是心裏有了主意。
見到柳琴,她大概會自慚形穢吧,以後她們要一起工作,更會當公眾人物,張上相信,嘟嘟姐會成長的。
九月的驕陽暴烈,天空亮得耀眼,西園裏水塘邊的垂柳一動不動,樹影縮成一團,葉子都蔫蔫地打了卷。
在樹陰下的長條凳上坐了會兒,終於湊齊班子。
智老二發呆,賊眉鼠眼四處瞅,厲害了我的哥。
臨時把哥仨也叫來湊數。
白傑麵無表情地打量風景,時不時瞥張上和賈嘟嘟的背影,別以為你是我老板就能勾三搭四。
二親和狗蛋熱情的去找柳琴搭訕。
柳少婦每天都泡健身房,一來二去都熟了……當然,是哥仨以為他們和人家熟。
至於和張上坐長條凳上的賈嘟嘟,自第一眼見柳琴起,就沒由來一陣不舒服。
大概,女人的這種敵視,是與生俱來的吧。
李純媚則把玩自己的攝像機,抽空好奇地打量張上,再瞅瞅柳琴,仿佛想看出點什麼似的……
見氣氛有點微妙,張上站起來把大夥介紹一遍,說:“今天把大家叫來,主要先試試鏡,拍個小視頻玩玩,一個拯救落水者的故事。”
把劇情大概講一遍,張上自己先笑了,李純媚兩眼放光……人才呀。
張上虛心請教:“李姐,你看我們怎麼拍好些?”
李純媚想了想問:“這個落水者誰來演?”
“我!”智升祥喊。
“我來……”狗蛋喊。
“……”
一堆齷蹉男,不就因為救人的是倆美女麼,還有人工呼吸的情節。
於是張上大手一揮,“都別搶,讓我來。”
“……”你mmp呀。
可心裏鄙視歸鄙視,反抗無效,誰讓人家是金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