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把辭職信捏成一團,準確扔進三米外的垃圾桶裏。
接著說:“你的辭職理由不充分,不予批準,回去繼續上班去,我相信你不會不告而別的,不經上級批準,私自離職,你的名聲會壞,我相信以我們娛樂城的影響力,整個太穀甚至榆次,都沒有人會收你當員工。”
這話賊狠……
白靜直接傻了。
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合上,再張了張,還是說不出話……
千思萬想,她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我就不放你走,你能咋滴?
給其員工可能會耍賴,老子明天不來了,你能把我怎麼地?
可白靜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回去上班。”蘇瑛揮揮手,直接攆人。
白姑娘緊緊抿嘴嘴唇,兩手在腹前使勁摳著指甲,心有不甘,意有不願,內心掙紮得要死,可還是順從的出了門,去休息室換上工作服……
……
下午四點,白傑心情抑鬱,徹夜未眠,頂著兩隻熊貓眼來到娛樂城。
他發現,自從昨天跟白靜吵完架以後,這裏的員工看他時都帶上了一種異樣的眼神。
應該是嘲諷吧和看笑話吧,他這樣認為。
二親最近來得比較少,大概拍視頻上癮了,也可能想轉行,反正有時間就去劇組廝混,李純媚偶爾也讓他出鏡客串,過過演戲的癮。
見白傑來了,二親坐沙發上招手。
“跟你姐吵架了?”
“唉……”身子像被抽去了骨頭,整容癱在沙發上,低著頭,心煩意亂。
“你有什麼打算?”二親勾住他的肩問。
“打算?”白傑抬頭瞄了他一眼,“不在這還能幹嘛去?”
“也是。”
二親歎口氣,像他們這樣早早進入社會的年輕人,要技術沒技術,要學曆沒學曆,打工又嫌沒自由,好吃懶做,離開這裏,還能幹嘛去。
想到這些,不免唏噓,有姐姐罩著就是好,你姐遲早是這裏的女主人,你當然能吃喝玩樂,撒歡似的逍遙,更能可勁免單,把這裏當自己家。
可我不行啊,總不能就這樣混一輩子吧。
兩人像難兄難弟似的,互相感染,唉聲歎氣。
“要不……”白傑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咱倆出去單幹吧,放高利去吧。”
不等二親回話,接著說:“自從流氓住進去以後,道上一片空白,連放高利貸的人都沒有了,隻要咱倆弄上本錢,放出風聲去,不愁沒人借。”
“咱倆?”二親哭笑不得,“要是讓楊凡生知道了,不用別人動手,他就得先把咱倆廢嘍。”
“他?”白傑一怔,咬咬牙說:“大不了咱叛出師門,不認他了,他也不能把咱怎麼地。”
“不認他?”二親齜牙,“你說得輕巧,不認他陳連尉還能罩咱?再離開這娛樂城,隻憑咱倆,你以為別人會買賬?混得慘點,說不準還得流落街頭去。”
“咱不是還有狗蛋麼,咱是他兄弟,道上的人不看咱,也得怕他三分。”
“你可別說笑了,狗蛋現在自身難保,被張上弄黑煤窯避難去了,成天下礦,前幾天給我打電話哭得稀裏嘩啦,就差沒哭爹喊娘了。”
“……”
這時,曉丹從樓梯處上來,打扮得花枝招展,挎著包,高跟鞋足有十五厘米,尖尖地杵地上,隨時會摔倒的樣子看得人提心吊膽。
跟老板娘巡視一樣,俯瞰似的掃視眾人。
走到白傑跟前,往沙發上一趟,簡直比在自己家還隨意。
這姿態,看得二親暗罵,她媽的,什麼幾吧玩意……
“一會兒我有幾個姐們要過來,你給免單不?”慵懶地在白傑身上,腦袋枕他肩膀上,撒嬌地問。
白傑皺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說:“免。”
曉丹喜笑顏開,繼續躺沙發上玩手機。
說著,遠處有員工走過來說:“白傑哥,總經理叫你去一趟。”
“總經理?”
他一向不怎麼喜歡蘇瑛,這女人總是一副很拽的樣子,眼裏容不得沙子,自以為是女俠,平時做事一根筋,逮誰不對都訓,他看不慣。
“說找我什麼事沒?”
“沒說,隻是讓我叫你。”員工回答,然後兀自忙去了。
“你趕緊去吧,按武行的輩分,咱得叫他師姑。”二親說。
“我懶得搭理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也行。”
倆人起身,白傑對曉丹吩咐說:“你先坐會,我一會回來。”
“嗯。”躺沙發上動都不動,隻是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