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也沒有想到,死氣沉沉的飛仙鎮城外在短短的兩三日聚集了無數從各地流浪而來的災民。長途跋涉加上饑餓使他們迫切地想進城尋得一點食物。於是,他們用身體或者手腳,有力無力,有用沒用的撞擊城門。
飛仙鎮縣衙。
“報!馬大人,大事不好!”一名守城將士驚慌衝進衙門內堂。
正在全神貫注研究天帝殿建造示範圖的縣太爺朱桐,猛地扔下圖紙,厲聲道:“大膽,沒見我正忙著嗎!說!何事如此驚慌?”
“大。。。大人,城外擁擠著近千災民,哀呼道要進城,他們正在撞擊城門,恐怕不時便破門而入。”
朱桐一陣奸笑,“聽聞許多州縣鬧旱災,莊稼顆粒無收,加上無水可飲,陛下又沒撥糧賑災,這些沒人管的災民大老遠逃難至此,既然他們要進城,那就打開城門歡迎呐!”
“大人!災民人數眾多,又肮髒邋遢,臭氣熏天,加上饑餓成疾,若讓他們進城必定。。。”
朱桐不等將士把話說完,冷哼一聲,道:“我自有用意,你盡管打開城門便是,記住!待所有人進城後立馬關閉城門。”
“屬下遵命!”
“秦肅,秦肅,”朱桐朝門外呼道。
一名衙差快步跑進,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吩咐下去準備一些粥水送給那些進城的災民,待他們吃飽喝足後,不管男女老少統統給我帶上紫雲山。”
衙差秦肅臉色大變,驚道:“大人,此事萬萬不妥,那些災民大多為老弱殘儒,能撐到飛仙鎮已是萬幸,怎經得起那般折磨,望大人三思!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
朱桐一聲怒叱:“秦肅!你好大膽,身為總捕頭竟然出言不遜,反駁本官的命令,要不是看在你多年追隨老夫的份兒上早將你打入死牢。”
“ 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辦!”說罷,秦肅深吸一口氣,憂心忡忡地緩緩離去……
城門緩緩打開,眾災民如潮湧般衝擠進城。秦肅率眾衙差準備好一切,給災民送水、施粥,還不停提高嗓門兒高呼,“大家別擠,別擠,人人都有份兒。”
秦肅辦差公正無私、黑白分明,破獲大小案件不計其數,憑借一種以德服人的信念為人處世,成為飛仙鎮百姓心中的青天捕頭。隻可惜跟錯了主子,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縱然有萬般豪情為民為國,也隻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災民們狼吞虎咽般的吃喝完,眾人跪地都呼喊著感激秦肅、朱桐。
秦肅忍不住一陣陣的心痛。這些災民不知即將到來的是更悲慘的命運,還一味地大聲道著謝。他暗自哀傷道:“對不起大家,恕我無能為力,不能阻止這次殘酷的事件發生。”說罷,默默地垂下頭。
這時,一位滿臉泥土,頭發蓬亂、身著破亂布衣的少年背著一位三十有幾女人踉踉蹌蹌,東跛西踮地來到秦肅跟前,喘著粗氣小心翼翼放下背上的女人,‘噗通’雙膝跪地懇求道:“差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流溪嬸子,她病的很嚴重。”說罷,連連磕頭,麵黃肌瘦的臉上掛著兩行淚水。
“小兄弟,看你麵黃肌瘦好久未進食了吧,快喝碗粥,不然你自己也撐不了多久。”秦肅扶起肮髒邋遢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