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上大一時寢室裏幾個人爭一本時尚雜誌,即使知道厚厚的銅版紙上滿頁的廣告,可照舊買的比上課還勤。
後遺症即,喬妝到現在都堅定的認為選擇進入時尚界都是雜誌上小資小清新忍的禍,真是苦逼萬惡。
如今喬妝每每看封麵麗人時,總指著美好的近似不真實的時尚封麵,用力戳戳封麵,後知後覺的告訴她:“這個麻豆我見過,ps是她爹,液化是她娘。”
雖說喬妝的工資是五位數,在這個流光溢彩的行業中不算低,可卻要不定時要做空中飛人,對沈居沅抱怨最多的就是月光。
大學畢業時有些人失望了,有些人失戀了,有些人失蹤了。當初沈居沅臨近畢業時飛入番邦混文憑,隔著大洋彼岸,她就隻喬妝一人可以抱怨,時不時還能在她即將安貧樂道時接濟她。
歸國後,因她名下有一45平米的小戶型,所以如今喬妝倒成了租客,每月定時交租金,喬妝的理由是:“我可是想要跟你做一輩子好朋友的。不差這兩個子兒不是。”
此刻,喬妝正向她絮叨著n次的口頭禪:“居沅,我兩個月封嘴才能掙來一個chanel的包包。我容易嗎?”
又來了,沈居沅放下咖啡匙,白了她一眼:“是是是,你不容易,你最不容易。”若是這樣看的話,其實在香港IFC和中環工作的白領豈不是更不容易。
顯然這個答案喬妝不滿意,不忘回敬個白眼給她:“你現在是跟誰學的,這麼沒同情心。”
頓了頓,環顧四周,難得的稱讚道:“這地兒不錯,怎麼找的?”
肉桂的香味溢滿鼻尖,沈居沅嗅了嗅,選擇性失語,這其實是程牧行的品位。
程牧行在某些細微的方麵有著令她咂舌的強迫症,常常會因為配菜的擺放順序,或調味醬料的多少而選擇更換就餐地點,沈居沅自問是黑暗料理界的初級,做出來的菜色香味從未兼得過,可難得程牧行對她不挑剔,每每隻皺眉看一眼,旋即木然的一勺勺挖進嘴裏,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榮幸。
對此沈居沅的解釋是,程牧行頗有受虐傾向。
“居沅你快看,快看。”喬妝拽著她的袖子在桌上來回刮蹭著。
“怎麼了?”
她發出疑問時恰逢喬妝雙眼如磁石般黏在窗外一個身影上遲遲不肯離開。那窈窕女郎架著副墨鏡,提著一溜的精致紙袋,正等著過馬路。
喬妝自顧自的喃喃:“n市的街拍真是越來越有質量了,這妞拎著的是prada春夏新款,你看看這四周的18k嵌金。”
這一刻沈居沅打賭,她甚至聽到了喬妝的哈喇子聲音。
沈居沅興致缺缺的看過去,在留學時,她曾選修過寶石鑒賞這門課,還跟著教授去了地質博物館鑒賞,更去過黃石公園碰過運氣,一起去的同行道挖到了3克拉的鑽石,她記得還登上了當地小報。她的結課論文寫的也是關乎黃金,隻粗略瞥了眼,她不得不承認,光包上的嵌金就值5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