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妝點點頭,歎了口氣:“時間從不會饒過誰,她比幾年前要老多了。你還記不記得她去學校做報告的時候,穿著香家的經典款外套,提著橘色的愛馬仕包。我就是因為她踏上時尚的不歸路,噢,對了。我現在才曉得,原來岑朵安就是她女兒,你還記得嗎?就是三年前突然躥紅那個模特,隻可惜……”
等了等,身側人似乎神遊天外,睜大的眼睛裏反常的溢滿驚亂。
喬妝伸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嘿,想什麼呢?”
喬妝不滿的麵孔在她眼前無限放大,沈居沅掩飾性的笑笑:“哦,你剛說什麼?我剛剛在想別的。”
今天沈居沅完全不再狀態,她的三姑八婆的八卦細胞完全沒法施展,瞄了眼手表,開工的時間就要到了,喬妝興味索然的拎著包站起來:“居沅,跟我比,你真是弱爆了,弱爆了!你要像我調教錢少濛一樣,調教程牧行。千萬不要同意二女共侍一夫啊!雖說戲如人生,大房二房和諧共處,你以為演豪門劇。”
沈居沅被她貧的笑出聲來:“放心吧,肯定不會,”
其實她沒有說出口的是,程牧行狡獪如狐,對於一個每天回家準時,玩樂的花樣比他用的袖扣還多,且每天身上香水味不重樣的男人,如果真要出軌,定會滴水不漏,豈是她防的了。
喬妝是標準的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中的好姑娘。大學時多少人含蓄表達孤單寂寞青睞之情,均被她打哈哈一樣略過,倒是隻一心一意守著錢少濛,這一點沈居沅簡直羨慕到近乎嫉妒。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喬妝看了眼號碼,跺了跺腳:“要死了,要死了,女魔頭call了,居沅我先走了啊。別忘了,打倒小三啊,我下次陪你去。”
正午的陽光,明媚又懶洋洋,沈居沅朝飛奔的喬妝揮了揮手,推開門從陰暗的角落走到陽光裏去,可渾身上下卻無一絲暖意。
“左側整麵牆都是magnus的插畫,大體主旨是自由,和前麵的cerriteno完全不同。”
遞交上邀請帖後,沈居沅跟著講解員亦步亦趨的向前走著,暗暗將一個未成形的哈欠咽下去。
混跡商場,總有些東西是必備品,除了香車珠寶外,至少得需要有些藏書藏畫,更要有藏酒。還最好熟稔幾樣樂器,無論是民樂絲竹抑或是管弦類。總而言之,懂點藝術簡直可以稱的上是混跡商場的必備的裝叉利器。
饒是沈居沅自知如今的工作勉強和藝術沾上點邊,可如今混作在這一堆人尖當中,隻能稱得上資曆淺薄。
程牧行朋黨新開的畫廊,滿眼的裝飾隻黑白二色,四周均是洗練的自由牆,跟著人流一道道拱形門走過來,既大氣又美觀。
這是畫廊開放的第一天,展示北歐插畫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