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掃過居沅的一臉鄙夷,程牧行無奈的攤攤手:“好吧,也許在你眼裏還是個無恥的商人。我不否認當時我在考慮商業利益的最大化,而羅氏化工的影響力你是曉得的,沅沅。如果說曾經沒有一絲動搖那是假的,畢竟我不是情聖。這就像當時在賭城的那晚,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多少會有些情不自禁。”
時至今時,沈居沅終於發現,他的洗腦功能如此強大,不當煽動性的陰謀論家真是可惜。
她在他懷裏輕輕的掙了掙,手指向上,輕輕的沿著他的肚臍向上,逐漸移到他的右側胸口處,稍作停留,聽著心髒有力又緩慢的跳動聲,居沅輕輕“咦”了聲:“程牧行,連無恥都無恥的這麼有理有據的你,居然有心?”
“其實我不隻有心,我……”
他的喉結動了動,俯身輕喃:“我好久沒有和你一起睡個好覺了。”
原來這就叫柔情似水,繾綣溫存。水溫驟漲,幸好她還有殘存的理智,手指在水下他的某個部位輕輕的搗了搗,趁著他蹙眉喘氣的當兒,極快的抽身而退。
程牧行像個無尾熊似的,繼續黏上來,黏得她絲毫透不過氣:“沅沅,你為什麼總不相信我呢?我說這麼多亂七八糟毫無邏輯的,無非是想告訴你,我選擇你,從來都不是退而求其次,而是不早不晚,從前之後,都隻有你一個。”
“除了你,我從沒有想過它戴在其他人手上是什麼模樣。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你矮的還像小樅樹的那天起,我就希望它戴在你的手上。沅沅,也許有時我會撒些言不由衷的小謊,可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相信,這句話是真心的。”
“沅沅”見她不回應,程牧行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氣息和言語都有些紊亂,舉起她的指,慢慢的貼在唇邊:“從始至終,我隻愛過你。”
他的姿態那樣低,語調那樣柔,好像也就僅此一次。月色朦朧,居沅悄悄的紅了臉。她早揮別了山盟海誓的大學時光,當然不會扯著他領帶,玩愛不愛我的把戲,仔細想來,她曾經當著許柔的麵兒說全世界最愛他。除了想宣誓對他的占有外,如果說沒有半絲真情,那絕對是假的。
還有那次,在校門外那個有排骨飯的小巷子裏……
頓了頓,她吸了口氣,將心裏那些叫囂著的激蕩一層層的壓下去。好半天,緩過神後,才將埋在掌心中的臉慢慢抬起來:“其實那天,買氣球給你的時候,我看著那對老夫妻越走越遠,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我是真心想跟你白頭到老的。一輩子那麼久,我想了想,別人都不行,隻有你才可以。也許我隻是那麼一瞬間有過那種想法,可是我從來沒有對第二個抱有這樣幻想過。從來沒有。”
她的聲音越壓越低,到尾音時,輕的幾乎像是在歎息。
月影下,居沅圓潤的一張臉幾乎已是淚雨滂沱:“程牧行,你最好不要騙我,不要認為我不聰明。就覺得我好騙。其實我有的時候認死理,也喜歡一根筋。一條路從來隻會走到黑。有的時候你說的話,我會很容易就信以為真。”
她哭的毫無形象,眼淚鼻涕幾乎黏到他的胸口,程牧行難得的露出一臉不嫌棄的神情,態度很有愛的幫她擦了擦鼻子,溫言軟語的哄著她上岸。
沈居沅迷迷糊糊被他哄進房間,他單手合門的刹那從齒間溢出一絲歎息。
程牧行俯身擰開床邊的台燈,霎時微弱暗黃的燈光籠罩了整個房間,相較於整個寬敞的具有中東風情的室內,微弱的就像風中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