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匆匆離去,樓下傳來李家人的喧嘩聲。
葉限將自己扔到舒服的床鋪上,睜大眼睛花板盯著頭上的吊燈。
這時窗口傳來敲擊聲,葉限噌地跳下床,打開窗子,一隻油光水滑的鬆鼠跳了進來。
這鬆鼠嘴巴裏塞得鼓鼓囊囊,黑豆一眼的眼睛無辜地盯著葉限。
葉限笑了一下,伸手去捏鬆鼠的嘴巴,鬆鼠無奈從頰囊中吐出一個圓形的東西,竟然是個蠟丸。葉限拿起蠟丸,伸手在口袋裏掏出一顆花生送到鬆鼠嘴邊,鬆鼠兩爪一把抓住,一口就吞了進去,接著一邊的頰囊鼓了起來。
葉限笑著伸手去點鬆鼠的鼓鼓囊囊的臉,鬆鼠卻不領情,轉身沿著窗台一下就跳到對麵的梧桐樹上,蹲在枝椏下從嘴裏掏出花生,用兩隻爪子捧著津津有味吃起來。
葉限瞪它一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你。”
著捏開蠟丸,拿出裏麵的紙條,上麵草草幾行字。是召南得到的最新消息,關於文耀祖的一些疑點問題。
葉限看完,推開窗戶,聽著圍牆外麵傳來召南的喊聲:“臭豆腐咯,好吃的臭豆腐。”
她掏出打火機,將紙條點燃,很快,紙條變成一頁黑灰,風一吹在窗外散了開去。
為了迎接頭七回魂必須保持好的體力和精力,於是葉限趴在床上,埋在鬆軟的鴨絨被裏睡了起來。十一點的鍾聲將她驚醒,屋子裏漆黑一片隻窗簾縫隙有一些微光,她揉了揉眼睛,看著窗簾透出的月光,忽然間她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誰拉的窗簾?自己睡著時候窗簾並沒有拉上。
窗戶虛掩著,有微風吹來,窗簾邊緣一動一動的,像是有人在裏麵顫抖。
葉限急忙起身,一步竄到窗前,嘩啦一下拉開窗簾,外麵有很好的月光,她想起今是陰曆十二了,快到十五了,怪不得這麼亮堂。
有人進來嗎?葉限看著對麵的房門,她確定自己就是睡覺都是睜一隻眼保持足夠的警惕,怎麼可能有人進來自己卻沒發現呢?還是……
這時從床底下嗖地鑽出一個黑影,葉限蹲下身子:“原來是你這個壞蛋。”
原來那隻鬆鼠不知什麼時候順著虛掩的窗戶鑽了進來,鬆鼠看看葉限,跳到窗台上,拽著窗簾蕩起了秋千。葉限鬆口氣:“是你幹的壞事對不對?嚇死我了。”
葉限一把將鬆鼠抓住,不顧它反對塞到自己的手袋裏,拉開門走了出去。
二樓走廊的燈亮著,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今特意換上一雙軟底鞋,走路沒有一點聲響。
從客房走到樓梯口,葉限站住了,盯著腳下,一動也不動。
文景榮的四任妻子都是在這裏出的事,這裏到底有什麼不同?
她蹲下身子,一點點摸著樓板。
沒有任何凸起,幾塊板子和周圍的板子沒有什麼不同,在往前就是欄杆,雕花的欄杆,看得出文家這棟樓蓋的很早,木頭都有歲月浸染的痕跡,雕花古樸泛出暗紅色。
就是從這裏摔下去的?她伸手去摸欄杆,忽然手指尖一痛,葉限抬起手,借著走廊的燈光看到指尖滲出血珠子,是被木刺紮到了?
她伸手將欄杆又摸了一遍,欄杆非常光滑,沒有毛刺。那麼,是什麼紮的自己?
“葉姐。”
身後忽然搭上一隻手,那手的力道極大,葉限若沒有一點武功底子,被吳媽這麼一嚇唬再加上一推一定會掉下樓去。
她穩穩地站著,氣定神閑:“吳媽,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