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縣城幾乎每個村子都有土地廟,這時一種樸素的信仰,每年豐收過後都要去給土地爺爺土地奶奶上香,祈禱風調雨順,希望來年有個好年景。多收那麼三五鬥。
土地廟遍地開花,每年村民也隻有在農時想起來,偶爾也有家裏有點什麼事,臨時燒香抱佛,跑村裏土地廟供上碗飯,插上根筷子,最後也都進了野貓的嘴。土地廟的神像在平常的日子就是孩子的玩物,淘氣的孩子大搖大擺往神像肩膀一騎,裝扮起了土地老爺,玩土地老爺娶親的遊戲,下麵一群孩喊著叫著鬧著,若是招來大人又是一番追打:“兔崽子,反了你們。”
孩子們一哄而散,可以後還是繼續這樣鬧,因此這土地廟在鄉下總是破破爛爛。
中營盤的這間土地廟明顯整潔很多,至少土地爺爺土地奶奶臉上一個物件也不缺,供桌上沒躺著臭烘烘的要飯花子。甚至還擦的很幹淨,不見落灰。
葉限在廟裏轉了一圈,還低頭看了一下供桌下麵,一隻黑貓瞄的一聲跳了出去,嘴裏叼著一個老鼠。供桌上空空的,這廟裏卻有這麼大的老鼠,這明廟裏一定有很多吃食。
土地廟後麵那間房的門鎖著,應該就是那道士的房間。
“這裏打掃的很幹淨。”
召南走了一圈道。
葉限點頭:“聽武那道士穿的也不算邋遢,麵色很好,我打聽過了,這廟裏也沒什麼進項,他是怎麼生活的呢?”
這時聽著外麵有人問:“爾等何人?”
召南笑眯眯地道:“我們是來拜土地公公的。”
那道士大步進來,看著召南冷笑:“兩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更不會是農民,為何來到這裏拜土地呢?”
“我聽這裏土地是很靈驗的,還管人姻緣,就特意跑來拜拜,到底靈不靈啊,道長。”葉限喊道長兩字,特意拖長了調子很嗲,召南忍不住彈了一下胳膊,他覺得一定有雞皮疙瘩掉下來了。
“姻緣?那你該去拜月老。”道士哼了一聲,就要趕他們出去。
葉限叫道:“你這人真不講道理,這是中營盤的土地廟,又不是你家,你不過也是暫住這裏,人家村民沒叫你交房租就不錯了,我來拜土地你還趕人?腦子有問題吧你?”
那道士緩步走到葉限對麵:“你什麼?”
“我你腦子有病,神經病,懂不懂啊?”
葉限看這道士目露凶光,故意刺激他。
道士嗷地嚎叫一聲,伸手就來掐葉限的脖頸。
召南站在那一動不動,葉限則輕巧地避開,嬌笑道:“咦,你不是修行的人嗎?這麼暴躁不好啊。”
道士大怒,反手又抓,葉限看他臉色陰沉,招招下手凶狠,心道這人陰損惡毒,果然是個邪門歪道。她笑盈盈地躲避,嘴裏卻道:“啊,掌門弟子的沒錯,你就是個邪門歪道。”
掌門弟子這四個字的格外清楚明白,那道士收住掌風:“你們是武當的人?”葉限急忙搖頭:“不是。”她年紀輕,語氣輕快,在這道士眼裏女子本來就不足為懼,何況是這麼年輕的女人,看她表現像是失言,這道士上下打量葉限,想弄明白她和武當到底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