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智慧磕磕絆絆回到家，輕輕一推們，門開了，屋子裏沒點燈，陶智慧剛要輕手輕腳往自己房間走，忽然聽到陶太太的聲音傳來：“怎麼這麼晚？這都半夜了，誰家姑娘大半夜回來？”
陶智慧本來心裏忐忑不安，聽陶太太這麼沒好氣地：“不用你管，這些年你什麼時候管過我？”
陶太太一愣聲音發抖：“慧，姆媽隻有你這一個女兒了。”
“現在看是隻有我一個，可是你們能生啊，再生倆兒子不就完了。”
陶智慧著就往自己房間走，不想搭理她母親。
她母親一把抓住她胳膊：“你想嚇死我，大半夜不回來，你爸爸出門找你去了，走了好一會了。”
陶智慧心裏一抖：“爸爸出去找我？”
屋裏沒點燈，陶太太看不到她臉上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出去好一會了，怎麼還不回來，你真的，真是叫人不省心。”陶太太著往女兒身上拍了兩把，又恨又氣的。陶智慧的心在顫抖：他們還是關心我的吧，是這樣吧？
陶太太似乎看出她內心的想法，歎口氣道；“你從好強，我和你爸爸什麼你都不會聽的，你長得好，學習好，我和你爸爸總將來全家都靠你了，你當我們真的是要買女求榮不成？別你，就是二妹三妹，我和你爸爸不也是心疼的？她倆害死了弟弟，我們心疼啊，就這一個兒子，還不到一歲就這麼沒了，可又能怎麼辦？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啊，你這幾把我們嚇死了，我和你爸爸都想，怎麼生個這麼不省心的女兒，沒辦法，隻能認命了，等你將來考上了大學，有了人家要，我們就徹底解脫了。”
陶智慧垂下頭，感覺眼角濕乎乎的，她用力擦了一下，不吭聲走向自己房間。
過了一會，門響了一下，陶太太驚喜地聲音傳來：“回來了，慧已經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去醫院，護士她回來了，走一路沒看到人影，嚇壞了。”
“走累了吧，渴不渴，趕緊喝點水睡覺吧，明還得起早上班呢。”
陶太太起身摸黑去廚房。
“別，不用，我在醫院喝水了，護士姐特別好，咱家慧又懂事又有禮貌。”
陶智慧在裏間聽到，心一下子就被揪緊了。爸爸喝護士姐那裏的水了？那會不會？不會吧……
這是那聲音又道：“你在擔心什麼？”
“沒有，沒有擔心。”陶智慧強力壓製下內心的忐忑，她有點痛恨這個聲音了，他能準確地感受到自己情緒和心理變化，在他麵前自己幾乎是透明的，這滋味太難受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這個城都成我們的了，你就得和你父母劃清界限。”
陶智慧點頭：“我明白。”她想到剛才在醫院的一幕，努力回憶著林嫣和李楠過去對自己刻薄，想讓心裏更好過一些。
“你為什麼非要我投毒？你們的人也可以去做啊。”陶智慧問。
“嗬嗬，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師夷長技以製夷，我們國家國土人口少，如果占領了中國該怎麼辦呢？那麼大廣闊的土地，必須用中國人來管理中國人，所以我們需要很多能為我們所用的中國人，像你這樣年輕漂亮有文化的女孩子是最好的。”
陶智慧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這是給你們交了一個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