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陳芃碎了一口，粗魯地說，欲要把陳總推開。
然而陳總比陳芃速度更快地將門抵住，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陳芃無奈地歎了口氣，今生遇見他，是命，不是幸。
陳芃不想和陳總一直在門口僵持耗時間就幹脆讓他進來了。
陳總一進屋，便看見了滿地的啤酒瓶，隨意一瞥，就注意到了廚房裏一大堆的泡麵盒，還有客廳裏雜亂無章的被子攤在沙發上，電視正開著，播放的是某部狗血電影。
曾經美麗幹練的陳姐此刻就像是墮落在地獄的混混女般，苟且偷生地活著。
“陳芃，你這兩天都是靠天天吃泡麵宅在家裏看狗血劇度過的？”陳總有些不可思議又心疼地問。
“嗯，”陳芃拿起放在茶幾上的一把打火機和一支煙，點燃了煙頭，應了一聲，又說，“不過今天打算換個口味，我半個小時前點了一份披薩餅。”
“你為什麼要這樣墮落放縱自己？”陳總不明白，據他所測，陳芃這些年過得還是不錯的，僅僅是為了安年，她完全不值得這樣對待自己。
“為什麼？”陳芃一愣，吸了口煙，好像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嗬，陳總，你不知道嗎？從我被第一個男人始亂終棄時，我就徹底墮落了……放縱？我不是他媽的一直在放縱自己犯賤嗎？”
陳芃一邊笑著，一邊流著淚說。
從陳總十六歲那年，帶著錢離開了她家的那天，她就已經墮落了。
從中學畢業後，陳芃在另一個城市遇見陳總，而陳總卻說他不會娶她時，她就徹底墮落了，抽煙，喝酒，也就是那兩年裏學會的。
墮落，是愛的救贖，她也曾為他而瘋狂。
而現在，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放蕩無牽無掛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他，是彼時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而他現在，居然責問她，為什麼墮落？為什麼放縱？
陳芃隨意在沙發上坐下，不願去看陳總的反應，並且於她而言，也沒必要得知他的反應。
“對不起。”生平第一次，陳總覺得自己虧欠這個女人太多了，生平第一次他這樣低聲下氣地對一個女人說話。
或許陳芃說得對，是他毀了她，毀了她對愛情的幻想，毀了她原本舒逸的一生。
如果，他們今生沒有相遇過，該有多好？
陳芃閉上了眼睛，努力克製自己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地說：“陳總，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錯誤都可以用一句對不起來解決的。”
“所以，陳芃，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嗎？”
“補償？”陳芃聽到陳總說的這句話，愣了愣，有那麼幾秒的失神，後又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狂笑起來，“哈哈，補償？你要怎麼補償？你打算怎麼補償？你能怎麼補償呢？”
陳總的一句話，讓陳芃笑出了淚花，過去的世事突然一股腦地冒進思緒裏，心，在隱隱作痛。
“我可以娶你。”又是一句出乎人意料的話。
看見陳姐沒有反應，怕她不相信他說的話般，陳總又重複了一句：“陳芃，我願意娶你。”
“為什麼？”陳姐問，語氣比剛剛更冰冷。
“嗯？”陳總有些無厘頭陳芃的這個問題。
“為什麼願意娶我？”
“因為我愛你。”
“愛？”納蘭貞德重複了一遍這個字，碎了他一口，“你他媽的也知道什麼是愛！一個狼心狗肺的人也知道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