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披薩餅吃完,陳芃躺在沙發上,回想完過去的事,發現眼淚已經在臉上被吹幹。
從小店裏買來的啤酒已經差不多被喝光了,陳芃看了眼時鍾,時間不算晚,隻要不待太久,十二點前可以回到家。
陳芃快速拿好了錢包和鑰匙,就去附近的酒吧買醉了。
她覺得,隻有喝醉了,心才會不那麼難受。
許是在“93號”待久了,現在她在這家酒吧裏,感覺很陌生,心情就好像是第一次來酒吧似的。
和“93號”完全不同的裝潢,人海中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所以她可以盡情地在這撒野,因為這裏沒人會關心她,沒人會管她。
“我要一瓶路易十三!”陳芃毫不心疼地囔道,點了這家酒吧裏最貴的酒。
“得咧!”某男服務員聽到後,興衝衝地走上去招待他。
這個場麵,讓她想到了安蘭第一次在“93號”工作時的情景,那個時候,陳總來“93”號,也是點了路易十三,不過一點就是兩瓶。
安蘭聽到陳總所點的酒後,眼睛張得老大老大的,像是見了財神爺似的,因為路易十三不是一般人所能喝得起的。
“安蘭……”陳芃接過路易十三,打發掉了熱情似火的男服務員,自飲自酌。朦朧間,她突然想起了這個女孩。
內疚與自責,還有無法掩飾的嫉妒在她心中蔓延。
綁架安蘭,她後悔嗎?這是這兩天她反反複複質問自己的問題。
可她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後悔。
因為經過這次綁架,她見證了真愛。
雖然她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安蘭,但這並不代表她後悔。
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她的命運就注定要被始亂終棄呢?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安年與納蘭貞德吃完晚飯後的一個小時,安年正在廚房裏刷碗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這是誰的手機鈴聲,這麼奇葩,這麼逗比,安年感到納悶。
直到響了足足有一分鍾,他才想起,這是他自己的手機鈴聲。
上次幫納蘭貞德下載歌曲時,納蘭貞德無意間聽到了這首兒歌,當時她覺得這首《兩隻老虎》很好玩很歡快,就要求安年改為手機鈴聲,安年當時也很爽快,一口答應下來,拿起手機就把來電鈴聲改為了《兩隻老虎》。
如果被其他人聽見了,一定會嘲笑他們幼稚吧。
“喂”安年用毛巾擦幹手上的水,拿起手機用手指滑過接聽鍵。
“安老板吧?”對方聽見了安年的聲音,才問。
“是的,你是?”安年疑惑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但他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聽見對方自報了姓名後,安年才恍然大悟,原來是“93號”酒吧附近另一所酒吧的老板。
雖然安年與他來往過幾次,但並不算熟,這麼晚了,他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不等安年詢問,對方老板就先開口了:“你們酒吧的負責人陳姐叫陳芃吧?她現在在我們酒吧裏喝醉了。我想她既然是你們酒吧的人,就應該由你過來接她,所以我就冒昧地打電話過來了。”
“陳芃?她現在在你們酒吧裏?”安年抬眼看了看時間:九點二十分。
此時陳芃不是應該在“93號”工作嗎?
怎麼會出現在他們酒吧裏?
來不及思索太多,安年應了幾聲,就掛斷電話回書房換衣服準備去接她。
許是找錢包的動靜太大,驚擾了納蘭貞德,隻見她光著腳丫子穿著粉紅色的蕾絲睡裙從房間裏出來,問:“該去‘93號’了嗎?”
納蘭貞德在“93號”當歌手,工作時間隻有十點至十一點這一個小時的時間。
納蘭貞德聽見安年的動靜,以為是到了要去“93號”工作的時間了,便連忙跑出房間問。
“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二十分鍾。”安年穿著外套說。
“你是打算出去嗎?”納蘭貞德看著安年在門口換鞋。
“嗯。”
“去哪兒?”
“接陳姐。”
“陳姐怎麼了?”納蘭貞德還以為安年是去附近超市買東西,本還想讓他給她買兩包泡麵回來,可誰知安年是去接人。
“陳姐在張老板的酒吧裏喝醉了,一個人不安全,我去接她。”安年說,“具體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也要去。”納蘭貞德聽完安年的話後,連忙跑回房間換衣服梳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