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
在全身一陣酸痛中,輕歡逐漸恢複了意識,耳畔傳來了忻月熟悉的聲音,重新嚐試著控製身體,才發現自己正被忻月抱在懷中休息。
“額,師父...”雖然感覺這樣子很舒服,但總的來說輕歡還是有些尷尬。
“你的骨頭剛剛移位脫臼了,我幫你正位接了回來,先休息下吧。”忻月的雙手環在輕歡胸前,再加上背後的觸感讓輕歡一陣臉紅。
“不對,先確定狀況。”強壓下心頭亂起的心緒,輕歡暗暗地活動了下身子,腰間有幾處格外的疼痛,左手也使不上來力,衣服好像也有多處破損。
能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來這樣的輕傷,輕歡覺得簡直是奇跡,他隻記得自己當時運轉瞬影雷閃直接抓住了忻月,那同時下落的其他人呢?照理應該落在一起才對的啊。
“其他人怎麼樣了?”自己尚且傷成這樣,那還有幾個普通人不是更加糟糕。
“不清楚,這邊的通訊受到了幹擾,我們雖然是從同一個地方下落的,但是沒有落在同一處地方。”忻月輕撫了下輕歡的臉,“也不用太擔心,掉下來之前琳萱應該關注到他們了。”
“那我們還是先摸索下環境吧。”輕歡想了想,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自己瞎擔心也沒有什麼用,雖然比較享受在忻月懷裏的感覺,但現在還是先查清楚周圍情況的好。
“現在最好還是不要亂動。”忻月關切道,畢竟輕歡站起來的過程還是有些勉強。
“唔,還好腳沒受傷。”輕歡捂著左臂的關節處,有些慘然地笑笑,但在這種地方,他不動,異血病症不適合戰鬥的林忻月根本無法應對突發的危險。
他護著忻月朝前方依稀有著亮光的地方走去,這裏的光線實在是太微弱,也隻有擁有瞳陣的他才能捕捉到。
“師父,小心點。”抓著忻月的手,輕歡小心翼翼地前進,漸漸地周圍也不止是普通的岩壁了,開始出現了一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泛出微光的金屬擋板,但對於光譜很敏感的輕歡能夠察覺出之前吸引他目光的光源還在前方,於是他拉著林忻月繼續前進,在他們轉過幾個未知金屬製成的擋板後,微紅色的亮光範圍突然擴大了起來,輕歡帶著忻月轉過了最裏麵的擋板,雖然說進入這地下城後感受到的奇異事物很多,但兩人還是為眼前的事物而感到驚訝,說實話,這樣的情景,實在是...難以想象...
漫天的熒熒紅光點就像螢火蟲般,在一棵巨大的古樹周邊縈繞,宛如仙境中的神樹般夢幻,朦朧,樹看上去真的很詭異,翻遍記憶,輕歡也想不出哪棵樹會有這樣的形態,主幹一分為三,時而盤旋而上,時而東斜西陡,同為紅色的分枝濃濃密密,血紅色還閃著亮光的鐮刀型果子掩在樹枝間,泛著更為妖豔的紅光,看上去應該是果皮的外殼像血水般晶瑩剔透,讓人感覺會一觸即破。
“這...這是什麼的東西啊?”輕歡即使已經被震驚過很多次了,但此刻還是不禁讚歎著超古代文明的神奇,這種存在,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現有的想象了。
“不清楚這東西,不過,這樹也太高了吧,這座地下城是有多深。”忻月俯身往下看去,也不知道是紅光的影響還是什麼,樹根一直向下,目力所及,少說也有三百多米了,可還是望不到底。
“這前麵沒路了,要不返回去吧。”輕歡收回目光,由於紅光的阻礙作用,他也看不到這樹的底部。
他們此刻所站的位置更像一個眺台,隻是崖壁上突出來的一塊,他們的周圍便是懸崖,輕歡環顧了下四周,除了懸崖便沒有任何看上去像路的東西。
“嗯,好吧,先走出去。”林忻月深深地望了古樹一眼,轉身答應道。
“師父,你怎麼越來越嚴肅了,以前碰上這種東西你可是恨不得搬回家去的啊。”輕歡想稍微緩解下掉下來與團隊失散後的凝重氣氛,於是笑道。
“哦?這麼多東西哎,那你去幫我搬啊。”忻月看上去很認真地打量著輕歡的小身板,好像在看他能承載多少東西,“看你這樣的,我去砍根樹枝來好了。”
“別,我可搬不動啊,手鏈空間也沒那麼大的地方啊。”輕歡連忙認錯道,這麼高的樹,光下去就能摔死了,更別說搬出來了,那樹枝,比他人都高的成山了去了。
側過頭的一刹那,輕歡雙瞳陡然一緊,“師父,身後!”
“誒嗯?”背對著古樹的忻月麵帶疑惑地看著輕歡,怎麼突然認真了?
似觸手般的條狀物在猝不及防間從後麵纏住了忻月的雙手和腰部,一勾動,將忻月整個人都卷下了懸崖。
“該死,這樹是活的!”輕歡一踏懸崖邊際,向下直躍向被樹枝條帶走的林忻月,右手張開,暗血龍紋簫浮現而出,輕歡的瞳陣猛然轉動。
靈陣切換,瞬影雷閃!
腳底踏雷,輕歡幾乎是在瞬間追上了被拖下去的林忻月,擦身而過的一刹那橫簫斬斷了那韌性極大的枝條,一把將忻月從枝條中拉了出來。
長簫中壓縮的氣流,一樣可以當作利刃來使用!
“你...笨蛋,想死啊...”
“看來你比我還笨手笨腳的啊,師父。”輕歡左手將忻月正向摟進懷中,右手長簫揮動,不斷地斬落那些試圖伸卷過來的枝條,將忻月護在胸前背向地麵摔落而去。
“蠢貨,你會死的!你一個靠著崖壁減緩衝力還能活下來!”忻月著急地罵道。
這麼高的地方掉落,那速度產生的力絕對可以把一個正常人壓成肉醬,就算你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擋下也是不可能的!
“才不會。”輕歡的話語充滿莫名的自信。
掉落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三分鍾,將近五百四十米的參天巨樹,地麵終於顯現在了忻月眼前。
“輕歡,地麵!”
“嗯,知道了。”輕歡的雙瞳從未有過的凝重,畢竟這次關乎到兩人的性命。
“師父啊,等下別介意啊。”輕歡咬牙一笑,忻月還沒明白他要幹什麼事,他就已經借與忻月腰部間摩擦的力扭身揮簫旋轉。
“血裂!”
暗紅色的光從長簫上傾斜而出,盡數砸向地麵。
“轟”
地麵看上去堅硬,實則出奇的軟,這也為輕歡抵消了相當一部分力,雖然仍濺起了一地的飛泥,地麵上更是被砸出了將近兩米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