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更木蒼術的話很幹脆,沒有那種付出一切進行決鬥卻輸了後的抓狂或者憤怒,或許對於他來說,這一切都是命運的變數,不論是他贏了也好,輸了也罷,想要創造對決的機會,那麼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支付的代價完全是等價的,沒有人對不起他,最高意誌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情報,他們也盡心盡力的幫助他強化了物幹焯。
所以輸與贏並不重要,真正對於蒼術來說重要的,隻是這個劍技較量的過程罷了。
“不,應該是你贏了。”由於自身的劍氣在剛剛與蒼術的對拚之中已經全部被擊散,初風稚羽那用來阻隔情感神經活性的劍氣也自然已經消失,他又變回了那個被羽千夜帶動的開朗的他。
說實話,光論劍技,即使是現在,初風稚羽仍然完全沒有想出能夠應對燕回千閃的辦法,他的血羽斬君衍生技——九連,最多隻能夠擋下蒼術前一步的攻擊,而對於蒼術那僅憑借著自身劍術就達到了擊碎空間的驚鴻一劍,要不是蒼術的身體無法承擔這一劍的威力,那麼剛剛死在碎裂空間處的,毫無疑問就是稚羽自己!
“其實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蒼術那血色極速消退的臉上略顯蒼白,他的笑很無力,卻也很輕鬆,“以後幫我照顧好大小姐,我做出這個決定最大的心病,就是對於大小姐的情感。”
更木蒼術將手中支倚著自己搖搖晃晃身軀的物幹焯仿佛是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向前方猛地一拋,但是現存的力氣顯然不足以他完成,物幹焯僅僅是插入了稚羽身前的地麵之中,蒼術在甩出物幹焯之後就已經徹底喪失了自己的行動能力,順著自己拋劍的趨勢,就這麼倒在了地麵上。
“紅葉家主,還不清楚你的情況吧。”比起蒼術,稚羽的身體情況還算較好的了,畢竟他隻是硬接了這不完全的一劍,而蒼術本身卻要承受著這一劍帶來的所有力量,所以還有行動能力的他也是趕忙走了過去,試圖扶起蒼術。
聽從著稚羽的話先前一直在莊園內偷偷觀戰的羽千夜也是趕緊的跑了過來,剛剛確實是把她也嚇個半死,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這兩個凡人之軀的存在間的劍術較量會是如此的恐怖,即使她但是想用骨弩進行援助,卻連他們的劍速都跟不上,所以她剛剛也隻能夠在一旁幹著急,此刻看到他們之間的戰鬥結束了,就趕忙跑了過來。
“小羽啊,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啊?”稚羽扶起蒼術,那麼千夜她自然是抱住稚羽,擁有著元素溝通能力的她對於人身體的探查力也不弱,所以她很快的就確定了稚羽受傷的重點部位,幫他用帶子稍微纏繞固定了一下,異血因子隻能夠幫助異血症病人治療自身,所以千夜也沒有辦法去治療稚羽。
外部的防守線已經全線崩潰,蒼術帶過來的執法者應該已經全部陣亡了,現在的外麵就隻剩下了越來越弱的備用結界和還在不斷撲擊著結界麵的守墓龍屍群。
“還好,莊園內還有治療的藥劑,小兔,幫我把蒼術扶起來,現在帶進去治療應該還來得及。”稚羽畢竟身體消耗過大,讓他去扶起蒼術還是頗為費力。
“嗯?哦哦,來咯。”羽千夜剛想行動卻被蒼術一聲已經沒有了中氣的聲音給阻止了。
“治療已經晚了,在我使出燕回千閃的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活著從這個戰場上退下。”蒼術被稚羽扶著的右手因為虛弱而顫抖的抬了起來,微微的指向了物幹焯,“我希望你能夠將燕回閃發揚光大,但是我也希望,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絕對不要使出燕回千閃...使用它的代價,就是耗盡你所有的生氣。”
“同歸於盡的...絕命之劍...”稚羽順著蒼術手指的方向望著那把斜插在地麵上的物幹焯,剛剛那驚心動魄的對決還在他的腦海中一一不消,然而雖然按照更木蒼術所說燕回千閃的限製性極大,但是從剛剛那一擊的力量上來看,完全是以凡人之力駕馭了規則之主的神之力啊!
“那我...該怎麼做...”按照蒼術說說的發揚燕回閃,稚羽感到有些奇異,然而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沒有情感隻知道不斷優化和殺戮的怪物獵人了,雖然他的主體意識還是殺手,但是他也明白作為一名真正意義上仗劍生,為劍死的劍客,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看著自己所創造出來的優秀劍術因為自己的死亡而就此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中僅剩下以後抽象的名字供後人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