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一反常態沒有火爆,淡淡說,你告訴你的野老公,說,我回來取幾件衣服的。那女子不答她的話,走到南飛麵前,拿來買驢子的眼光挑釁說,可惜可惜,這靚的公子想當附馬,竟收了這嘎韃子破爛的。三寶看不得女子撩自己喜愛的人,走到那女子麵前,扯起她的領扣子,狠狠打了那女子一上勾拳,聲色俱厲說,高麗棒子大褲襠,辣椒麵子狗肉湯。今兒個叫你這大褲襠喝個夠!
南飛沒想到三寶會練家子功夫,動作是一氣嗬成,又見那女子吃了狗吃屎,嘴裏說,有話好好說,幹麼動拳動腳的?就去拉那女子,還不知怎麼回事,右腦勺就挨了一拳,重重倒在一旁,耳聞三寶驚心動魄啊一聲,好你個沒有用的廢物太監,搞不了女人,拿無辜的男人撒什麼氣?這野女人欠湊,是我打的,你有本事衝著我來!他才知道牛鑫並沒有出去,自兒個莫名其妙挨了這一拳,對已把他摟在懷裏的三寶說,還好,皮都沒有碰破。
傻兒子!三寶噙了淚嗔道,扶起他,走到牛鑫麵前,平靜地說,誰對誰錯,前後的過程你都聽見了的,我不想再辯。隻是告訴你,我的南南挨了你這一拳,算是扯平我欠你債。若是他在鮁魚圈再也有什麼散失,這些賬都會記在你牛鑫身上。說吧,連清好了的衣服也沒有拿,攙著南飛走了出來。
在三寶的堅持下,他倆在醫院檢查一番,直到醫生保證南飛沒有腦振蕩,才回到家做晚飯。飯桌上,南飛欲言猶止,三寶像是他肚裏的蛔蟲,說,想憋憋不住是不?你不看他是廢人,那玩意不中用,他少不了女人!南飛嘿嘿地笑,說,真天下的稀罕事!三寶隻往碗裏挾菜,哼哼說,千奇百怪,不奇自敗。過去宮裏的太監公公能娶好幾房媳婦,國外興同性戀,他養女人就奇怪不起來。
南飛見他說開了,索性說開,就說,我也沒想到你會武功,也沒那必要往死裏打!哪知三寶戳了他的額頭,憐惜說,虧你是深圳來的,這點黑道都不知。我今日是有意讓你背這一拳的,防止他日後小人之心收拾你。至於說到武功,咱皇族後裔女子的遺傳,不僅承閨刺繡,也會武文弄墨。南飛半信半疑,說,我懂了,隻是他不至於黑到這田地嗎?
三寶催促他快吃飯,說,你比得上鍾汝旭嗎?他不照樣在鮁魚圈挨過打!南飛瞪了眼珠,說,也是犯了花案子?三寶嗯了一聲說,一個同他同居同工作五年的女子,先謊人說與老婆離婚再同女子結婚,婚沒有離成,就在這女子身懷好幾個月之際,他老婆一狀告到省計生辦,他怕罰款,硬是將那肚裏的嬰兒引了產。那女子家裏豈能饒他……罪有應得!南飛垂下頭,不免猩猩相惜,想到深圳那個“三寶”,身子忍俊不禁抖幾抖,撇下碗回了書房,悶氣打開電腦,上網讀起香港的《明報》。
三寶收拾好鍋碗,正欲脫衣洗澡,聽到電話鈴響,過來接了,一會到書房說,鍾總來的,哼,叫張斌小老頭做我們的保鏢,討人嫌!要我告訴他明日會合的時間不?南飛頭也未抬,說,不用,想必他已接到通知。時間嘛,我們的車順道接他。你這一說還提醒了我,我打電話給劉總,叫他明日派車。說罷正欲站起來,卻被三寶按下,說,你不要難為劉總了,他都是泥菩薩過河,出出進進都是租的士。南飛這才瞅向她,說,吊起鹹魚吃白飯,有車不用花冤枉錢,不浪費的?三寶不屑一顧,說,澳迪是鍾總的專門“炮”房車。租的士去趟大連沈陽隻要五、六百,對你們鍾總是九牛一毛。南飛沒聽出她話裏含了更深的含意,隻是心疼地搖頭說,總公司一年一個億的純利,把一個子看得像金貴。而這虧損企業卻不心疼,怪事,比怪坡還要怪!都這般還得了?
要不怎能麼叫下崗企業呢?瞎子打婆娘,打一下算一下!三寶一幅見多子的相,說,你也不要心疼,租的士的隻有他一個,付總以下的,當然包括你,來去都坐我倆的媒人。南飛這才放下臉說,灰狗?三寶把手伸進他頸子裏,說,乖兒子賊了一次!南飛見她又動手腳,忙推開她,說,別,別……快給小老頭打電話,預約明日起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