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美麗深圳(7)(2 / 3)

金姬跟著追出來,心裏稱他是好男人,嘴裏正正經經說,後天到丹東春遊,你去不去?南飛說,全是公司的人嗎?金姬說,是的,還允許帶家屬。聽說你與二位“正格子”鬧翻了,要不要租個“臨時的”跟著去?南飛說,沒搞錯哇?你挺克格勃的!什麼正格臨時的亂七八糟,都去見鬼,我一個好靜幾天。金姬說,你是說要去?南飛說,我當然想去看看斷橋!可惜要急趕急出貨……

呸----金姬臉紅脖子粗嗔道:不正經!顯然她誤會了“出貨”,南飛爭辯道:我不是吃豆腐,是真地要到上板城發運綠豆,而且“六一”要到沈陽,怕是來不及!金姬低下眼臉說,放心吧,不止你一個要去!南飛這才明白過來,心悅誠服說,啊,你和劉總都要去!金姬和顏悅色說,其實,你心賊著的!一輛的士慢慢停在他倆的跟前,金姬衝著他說,你等等,我叫趙姑娘去!車轉身如風般的進了酒樓,慌忙在手機上撥弄一番,親昵地叫了聲姐兒,都按你設計的考了驗,人家可忠誠你的……他說他去不了,要到上板城發綠豆,還小耗子似的:別理我,煩死人……

這夥的功夫,葉茜和三寶正在賓館裏閑聊,身上穿了一尖點衣衫,窗簾拉得嚴實實,空調卻開得足足的。她放下電話就摸三寶微凸的有肚子,問:血塊在動不?三寶掏了一把她的胸:動屁,你的手在動!葉茜關了電視,窩在沙發裏,腿擱在扶手上,舊話重題:你說你摘了它,那位是啥表情的?三寶好像說不厭,津津樂道:他呀,眼睛瞪成牛卵子,站在門外麵像頭怒獅。我心裏好笑,也軟了一些,差點把門打開了。葉茜怪怪地笑,說,打開才有戲,準會在廳裏……輪了你,說不準醫院都不要去!三寶還以同顏:是呀是呀,你在說你的切身經曆……

葉茜紅了臉,起身摳她的癢,三寶也不示弱,堆在一起笑了個夠。桌上電話響了,葉茜才爬起來,躺在床上才操起手機,聽是恩婕的聲音,忙坐直了腰,說,你在哪裏,我反打過去……這晚了還在辦公室?她關了手機,一邊在桌上撥弄電話,一邊對三寶說,你瞧你瞧,南邊紅火大太陽,這兒就黑天黑地。三寶說,你快打電話,我肚子在咕咕叫。平時五點就吃了飯,你看八點都過了……

葉茜想讓三寶聽聽,按下免提鍵,把這幾天活動的情況作了回報,說,這邊成立了新公司,帶股份注冊,同意三十五的股份給咱,三千五百萬十天內到位。恩婕說,能不能叫他們融通融通,先給二千萬?葉茜說,說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變了卦?恩婕說,你就缺心眼了,錢全部打進去,建城一時也用不下,我想加快資金周轉,拿它搞大豆,轉幾次再調過去。

葉茜負急了,說,哎呀我的媽,你真聽敗家子的,想賭一把嗎?恩婕說,不給他做,由總公司做,我正在物色人去考察呢!葉茜說,這豆粕市場一垮如山倒,眨眼的功夫掉在一千五百五十元的水平上了,眼看觸到臨界線。恩婕說,是呀,就算一千五百是保本線,可我增加了銷售額這一塊。葉茜說,損耗,三角債因素呢?恩婕說,茜茜,就算是虧,它也不會一年上頭都是臨界線?歌詞還說了:潮起有潮落!葉茜說,你有沒有請示你那生意專家的老公?恩婕說,哼,比你的臉孔還難看,稀罕?!

葉茜站起來轉了一個圈,說,你這樣執迷不悟,是不是與敗家子有什麼默契?恩婕在裏頭大怒:滾滾滾!你以為我是這種人嗎?你以為老爸是這種人嗎?她不吱聲了,可粗氣還在裏麵一喘喘的。葉茜朝三寶伸了伸舌頭,也不掛線。三寶知道那頭的人是頭麵人物,中央電視裏常有她的鏡頭,一直沒有結婚,“老公”是付市長,說是精神戀人,這年頭精神離不開物質,精神跳上了灶還有不沾物質的?她見二人都不掛線,覺得有趣,走過去攬著葉茜的腰,眼睛落在電話上,仿佛人就站在裏頭,非要看到不可。

還是那頭先說了話:茜茜,我不怪你,任何人站在這個位置,我也會這樣想的。不說黃貝嶺爸爸那棟六十六層的大樓日進鬥金,就憑我和仁山的稿費,也比好處費強多少倍,每一年能寫百萬字,都是海外發行,我有那個必要去做大豆拿好處賒人丟人格嗎?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想的是一個小孩,是仁山的種,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分分鍾的事,卻在我和他的麵前橫了一座山,望塵莫及。一個是大公務員,要給眾目睽睽做麵子;一個提著大籃袋,民眾的事業,神聖,不能褻瀆,何況老爸的“法典”沒有在全國推廣,我有心叫你到東北,哪怕不控股,能把沈陽籃袋城辦起來,哪一天他們像深圳取消了價差限率,哪怕那時我仍然沒有一個兒子,但我可以坦蕩地說,起碼不會因為什麼而憒憾,因為我對得起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