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鬼,鬼,有鬼呀!”
助手癱軟在地上,指著這棵老槐樹,歇斯底裏驚叫連連,眼神之中滿是恐懼。
“快起來,哪有鬼,一定是有人惡作劇,我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膽大的導師放下手中的卷尺,將其助手攙扶起來,安慰他不要害怕,這不過是有人惡作劇罷了。
作為堅定的無神論者,雖然剛才也親耳聽到這陣恐怖的聲音,不過他隻是驚訝了一會兒,卻沒有像其助手一樣被嚇得屁滾尿流,因為他失蹤堅信世界上沒有妖魔鬼怪,剛才這些不過是有人暗中搞鬼罷了。
“我不是鬼,我是偉大的槐神,你們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打擾我清修,已經觸怒了我,所以你們一個也別想跑掉,乖乖的做我的夜宵吧!”
當導師將其助手攙扶起來以後,那個恐怖的聲音又從槐樹裏麵傳來,並揚言要拿他們當夜宵。
接著,一股陰風徐來,老槐樹繁盛的枝椏迎風招展,槐花翩翩起舞散落空中,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旋即,老槐樹一股粗壯的樹枝垂落下來,末端化作一段長而醋的老藤,隻一瞬間便將這二人纏繞綁縛掛在空中。
“救命啊,來人啊,救救我……”
毫無防備,應該說是無法防備的情況下,這二人被老槐樹化作的藤蔓卷向高空。剛才還很淡定的導師此時也驚恐萬狀,聲嘶力竭地呼救。奈何被那粗而有力的藤蔓越勒越緊,都快喘不過氣了,那慘叫聲自然變得越來越小。
“別動,能做我的夜宵是你們的榮幸,是你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所以你們得乖乖讓我飽餐一頓,我也好久沒品嚐到人類的味道了,還真是想念啊!”
老槐樹將他們纏得越來越緊,不讓其拚命亂動,然後綁縛著他們向其粗壯樹幹的方向而去。
此時此刻,那異常粗壯的樹幹底端,竟出現一張如同人臉一樣的麵容,這張大臉眼耳口鼻樣樣皆有,隻是長得比較怪異,看著別扭滲人,而且顯得特別蒼老,連皺紋都若隱若現一般,還長著如同雜草一般的亂糟糟的“胡子”,整個樣子煞是醜陋古怪,凶相畢露無遺。
“呔,大膽妖怪,休得傷人!”
就在這二人要被老槐樹送入其巨大無比的口邊準備吞掉的時候,不遠處立即傳來一陣聲震屋瓦的大喝聲。
沒錯,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來自於趙鼎元。
趙鼎元與道寵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眼前的一切,靜等事態發展。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鐺~”
隻見兩枚銅錢從趙鼎元手中極速飛處,一聲刺耳的如同金屬撞擊的聲音傳來,立時火花四濺。
“啊……”
兩枚小小的銅錢似熾熱的火刀一般,輕鬆割斷了纏住這二人的粗壯的藤蔓。隨著接連兩聲慘叫,這二人立即從藤蔓手中逃脫,從老槐樹嘴邊不是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摔了個四仰八叉滿臉土泥。
“你是何人,竟敢偷襲槐神,簡直就是找死。”
送到嘴邊的夜宵轉眼就被劫走,狂傲的老槐精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身單力薄的凡人,怒氣不打一處來,誓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大爺我乃衛道盟獵鬼道人是也,鍾鳴山張寶君座下弟子趙鼎元!”
既然這老槐精想知道自己是誰,於是趙鼎元操著很囂張狂妄的口氣自報家門,將對方的囂張氣焰給壓下去,氣勢也不能輸與敵手。
“……什麼玩意兒?管你什麼玩意兒,惹到你槐神爺爺統統不得好死。”
淺薄無知的老槐精頓了一會兒,接著大喝一聲,揮舞著粗壯的樹枝向著趙鼎元這邊強勢掃過來,樹枝上無數盤繞的藤蔓蠢蠢欲動,迫不及待想要勒死眼前這個不值一提的凡人。
“無知的老槐精,那大爺這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眼見這老槐精揮舞著粗壯的樹枝向自己瘋狂掃過來,趙鼎元並沒有躲閃,隻大喝一聲便提著短小的銅錢劍衝上前去,正麵迎擊這狂勢不減的巨樹枝。
“嗤~”
趙鼎元手中的銅錢劍似一把怒嚎的電鋸一般,小小的銅錢劍釋放無限延長的劍光撞擊在這粗壯的樹枝上,隻噗嗤一聲清響,巨碩無比的樹枝立即被攔腰斬斷。
沒等樹枝斷落在地,便在下落途中自行化作飛灰被寒風吹散,老槐精光滑的樹枝切麵往外不斷滲著濃稠的綠油油的液體,這液體滑落地上之時競像硫酸潑灑在地上一般,周圍的泥土皆被腐蝕得碳化發黑。
“嘿!小子,有點本事嘛!那你樹神爺爺今晚就陪你好好玩玩。”
見自己的粗枝被眼前這個看似毫無威脅的凡人輕鬆斬斷,老槐精的巨幅怪臉露出難看的詫異的目光。
老槐精枝繁葉茂,何其茂盛,枝杈何其多,這點小小的損失對它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植物的生命力何其頑強,更何況還是一株成了精的老槐樹。
一番冷嘲怒吼之餘,老槐精遮天蔽日的枝葉莎莎作響,似在宣泄自己憤怒的情緒。緊接著更多的粗壯椏枝紛紛下垂,齊刷刷地向趙鼎元的方向瘋狂掃來,意欲將之砸成一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