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棠(漂泊的歲月,陪伴就是力量)
上初三的那段時間,整片天空都好像被覆蓋著一層抑鬱的灰色。
初三的上班學年,也就是在那個尤其寒冷的冬天,我一直以來都在小心維持著的健康紅線開始被擊破,就連像一日三餐一樣必不可少的的藥物,在此時也不能控製病情的發展,我害怕的疾病又如同纏繞樹木的藤蔓,一點一點的侵蝕原本健康的膚色,從我的腳趾一直蔓延的大腿根部。
我所生活的小城裏麵根本沒有能過治療這種疾病的技術,母親隻能夠帶著行動不便的我去往繁華的長沙。在患病的這幾年,我對於長沙這個城市的熟悉與日俱增,而母親更是如此,幾乎沒過一個月就會到長沙給我把用蛇皮袋裝的各種中藥,西藥,中成藥等等帶回來,直到一年半前,控製好了病情,開始逐步恢複健康,才和這座城市裏我們最熟悉的醫院告別聯係。可是沒想到,不久之後我們兩個又像是回到了起點,病情複發了,我們又來到長沙了。
為我坐診的還是那個老教授,他戴著副眼鏡,看了看我的腿,然後開出好幾張單子,讓我母親帶我去化驗,診療的時間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短短一兩分鍾,可是這次的診療費卻比以前高出幾倍,母親很安靜,拉著我馬不停蹄的在偌大的醫院裏麵跑來跑去。
複診的時候,老教授推了推眼睛,用筆勾畫著化驗單上麵異常高出的比值,平靜的說:“這個樣子了,那就住院吧!”這時,母親的表情有些控製不住,我清楚的看見她的眼眶裏有晶瑩在打轉,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馬上就去為我辦理了住院申請。
病情複發的快,一般的藥物根本控製不住,需要進行針對性的治療,也就是說要進行手術。母親有點慌,畢竟就我們母女二人在這城市裏,一時也不好決定到底要做不做手術,連忙打電話給父親,才決定好。我想父親當時在外地應該也是放不下心的,盡管這些事情他從來閉口不提。
一進手術室我就緊張,醫生安慰我說:“這就是一個小手術,沒什麼事的。”叫我放寬心,可我哪能夠放寬心啊,意識清醒的入手術室著還是第一次!手術時,雖然打了麻醉,可是我還是能過感覺到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插入我的身體,整個身體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手術完成沒多久,麻醉藥效過後,我的整個腰部完全動彈不得,可是卻又痛得無以複加,想動又動不了,難受極了,而母親在一旁一直勸導我說:“沒事的,不疼了,你千萬不要動。”心情差的我直接給她擺起了臉色。因為不能夠起身,所以上廁所也成了一大麻煩事,母親拿起醫院裏發的便盆說:“想上廁所就告訴我,我來給你準備好。”可是,我的初三真是一個別扭的初三,我經曆的那個時期真的是一個別扭的時期,上廁所真是一個別扭的事情,我粗著脖子吼到:“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用這個東西上廁所!”
住院的那段時間,我隻能夠看看窗外,看著外麵的高樓林立,熙熙攘攘,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句這樣的話“我的眼裏盡是滿目瘡痍的繁華,白色的世界籠罩住我的天空”。
日子真的過得很慢,很虛,也很難。這個時候總是會想起在學校裏的生活,不知道我的閨蜜們在做些什麼,不知道文藝彙演的演出他們排練好了沒有,不知道老師教到了哪一課,不知道……有沒有人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