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的母親在他出生之後就死去了,之後沒過幾年他的父親不堪生活的悲苦和壓力拋棄了小文不知去向了那裏,從此,小文過上了吃百家飯的生活。
因為父母的相繼離去,他被全村的人指為不祥之物,是個掃把星,也正因為此村裏的人沒有一位家長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和小文一起玩,也沒有一位長輩願意施舍他一口冷飯,小文在村裏,餓了就吃村口垃圾堆裏還沒有腐爛的食物,渴了就喝村頭的河水,一天的時光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他都坐在院子的中央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像是看著遠在天國的母親,像是尋找著不知何方的父親。
過了多少年,村長把小文送到了小鎮裏去念書,小文坐在陳舊的大巴車上雙眼呆滯的看著路上的風景快速的移過他的眼前,村民們一得知小文被送走了,全村上下猶如迎來了新的紀元一般,那一天,也就是小文走的那一天,全村上下鞭炮齊鳴,大鼓齊奏,村長的家裏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村民們一致認為英明神武的村長略施小計就把村裏的災星掃把星送走了,村子再也不用飽嚐災星帶來的不祥之兆,村長是送瘟神的第一功臣,村民們能不去拜訪感謝他麼?
小文被送到了鎮子的一處小學裏,送他上學的村民一路捏著鼻子忍著惡心把他送到了學校裏,看著小文背著髒兮兮的書包走進學校的大門裏,這位村民像是重獲新生一般,歡樂的跳著舞,跑向回村的大巴車裏。
小文被送到了一間教室裏,班裏的孩子大多都是鎮子上出生的,對於這個來自農村的娃娃有些厭惡,當然,小文全身髒兮兮的還帶著一股的惡臭,那是他經常翻垃圾找食物天長日久形成的味道,沒有人願意和他坐在一起,老師無奈之下,把他安排到了教室的最後一桌的最後一桌,小文從小到大都沒有吸收好的營養,他比同齡人要矮小的許多,坐在木頭凳子上,前麵的學生基本把他看黑板的視線全部擋住了,一天的時間,小文基本都在看前桌的後背。
晚上放學,學生們一個個都被自己的父母帶走,小文坐在學校的角落裏,看著那些學生幸福快樂的眼神還有父親母親的慈愛,小文的心中第一次出現一種情愫—羨慕。
小文在鎮子裏舉目無親,更沒有任何住所,他想回到村子裏,回到那個破舊的家裏,但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那髒兮兮的腳丫一下一下的邁在學校的走廊裏,教室的門沒關,小文走進教室躺在書桌上呼呼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吵醒小文的不是村子裏高傲的雄雞的打鳴聲,而是一名小女生萬分厭惡的嚎叫聲。
小文一個哆嗦起來了,看著一名紮著雙馬尾的女學生一臉厭惡嫌棄的看著他,這種眼神小文在村子裏見過無數次了,每一次他看見這種眼色都會躲起來,這一次也一樣,小文竄下書桌跑到最後麵,那一竄,小文身上的味道猛撲向女學生,女生被惡心的直作嘔,早上吃的三明治喝的牛奶差點沒吐出來。
“你這個臭鄉巴佬,把我的課桌都弄髒了,你給我收拾幹淨!”
那一聲怒罵,嚇的小文渾身顫抖,不敢走動,他就像一個受驚的小貓一樣躲在角落裏,用那可憐乞求的眼神看著那名女生。
“你個死乞丐,不知道我說什麼嗎!看你那垃圾樣,一看就是從垃圾堆裏檢出來的垃圾,乞丐!垃圾!”
女生看小文躲在角落渾身顫抖,又是一陣大罵,而在女生大罵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體態臃腫的男生,男生看著女生大罵的樣子,像個哈巴狗一樣的貼上去說道:“哎呦,我親愛的老婆,是誰把你氣成這樣?”
女生高抬鼻孔,一努嘴向躲在角落的小文,那名胖子男生看見小文的樣子先是一陣嫌棄和厭惡而後想起女生生氣的樣子又是一陣勃然大怒。
“好你個鄉巴佬臭乞丐!連我的女人都敢惹,我瞅你我就來氣,看我不打死你丫的!”
說著話,胖子擼起袖子,走向小文,小文看著男生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魂飛魄散,瘦小的身軀一竄,竄向胖子的一旁,那一竄出來的氣味,差點沒把胖子熏一個倒栽蔥,但是胖子豈能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麵前出醜,他瞪著眼睛收起嘴巴一個大跳來到小文的身後,隨後咣的一聲一拳砸在了小文的後背,小文瘦弱的身軀一陣大顫接著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