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季節,陽光卻越發的燦爛了,每天的氣溫雖都很低,零下好幾度,湖水也會結上厚厚的一層冰,但是在陽光的照耀下,卻也不會覺得有多冷。
這樣明媚的陽光是人們所喜歡的,也是淺若所喜歡的。所以有事沒事她就愛去陽台坐著,將自己投於陽光的懷抱中。
處在懶惰的季節中,她怎會不變的懶惰?
閉著眼睛,淺若揚起了嘴角,陽光跳躍在臉上,暖洋洋的。聽到開門聲,淺若睜開眼睛,側頭朝外麵看去。
客廳裏,北堂攸暮拿著外套,微笑著對上淺若的視線,淺若抿了抿唇,轉過頭無視站在客廳裏的某人。
北堂攸暮將手中拿著的外套放在了一邊的沙發上,然後便淺若走了過去。
“生氣了?”說著便在淺若的身邊坐下。
淺若重新放下眼簾,語氣淡淡的回道:“我不認識生氣。”
不認識生氣?北堂攸暮輕笑出聲,然後問:“那你肯定認識高興。”
她怎麼就認識高興?淺若白了他一眼,這樣說真的可以嗎?“我不認識生氣,更不認識高興。”
淺若的話音剛落,眼前就多出了一隻手,而且這隻手還在幹壞事!淺若很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揚眉注視著正掐她臉的那隻手的主人。
“能不能別做出這麼幼稚的動作?”淺若將撫在自己臉上的手拿了下來,繼續沐浴陽光。
不是他的動作幼稚,而是他將她看做了小孩子,準確的來說是當做了一個需要被嗬護的小孩子。
“今天中午是不是又不回來吃飯?”淺若坐直了身體,注視著北堂攸暮很認真的問。
北堂攸暮微微點了點頭,“冰箱裏有我昨天晚上做好的菜,中午的時候就將就著吃一點,晚上我再回來做。”
“北堂攸暮。”
“怎麼了?”北堂攸暮疑惑的看著她,她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喊他。
“我不是小孩子。”他可以別把她當小孩子看待嗎?這種感覺應該就是像父母親照顧孩子的感覺吧,因為她沒有經曆過,所以她對這樣感覺很不適應。
北堂攸暮懂她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說:“我從來沒有將你看做是個小孩子過。”在他心裏,她永遠是他嗬護的對象。
“那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今天的淺若有一點不一樣,至於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北堂攸暮也說不上來,那隻是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也並不是很強烈。
“好吧,我知道了。”淺若微微頷首,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脫口而出算是理由嗎?淺若抿了抿唇,對於這個理由淺若自我感覺還不錯,所以她也就認定是這個理由了。
“你知道什麼了?”北堂攸暮輕笑,他還就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了。
“你還出不出去了?”淺若瞪他,口氣卻是很認真的在詢問。北堂攸暮點頭嗯了一聲,淺若繼續說:“那你還不走嗎?”時間已經不早了,早點出去可以早點回來。
“我會早些回來的。”他們從來都是如此的有默契,即使對方不明說,其中的意思彼此也都能懂得,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就能讀懂其中含義。
一生的情意,隻願你為我讀懂。
一個人如果學會了依賴另一個人,那麼無可厚非的,擁有著會上癮,就如吸血鬼對血的渴望,一旦吸食就會上癮,無法戒掉。
那是宿命,無法改變的宿命。
夜晚時分,當人們已進入夢鄉之時,天地間迎來了一群晶瑩剔透的精靈,飄飄揚揚狂歡了一夜。
夜半突然轉醒的北堂攸暮就再也睡不著了,看了看手機,才五點半,睡不著索性也就起來了。
米色的窗簾被映照的隱隱透亮,北堂攸暮看到,心中一喜,腳步輕緩的走到落地窗前,將窗簾拉開了一些,一個粉妝玉砌的世界頓時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白雪映著橘色的燈光,發射出淡淡的光暈,本是充滿冷色的世界立刻變得溫暖一片。
北堂攸暮看著,唇角揚起一抹微笑,這一天總算是到來了,他一直在等,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鵝毛般的雪花還在空中飄揚,從這裏看去,窗外的那顆梧桐樹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了。
窗外雪白一片,北堂攸暮扭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淺若,心中有種暖暖的感覺,這些日子來所做的準備終於可以實施了,隻是不知道……
北堂攸暮斂去了笑意,床上的人睡顏恬靜,眼睛緊緊的閉著,遠山眉黛,微微舒展。如此注視著她的睡顏也不是第一次了,卻是越看越喜歡。
為了他們彼此,她會答應的吧。
將窗簾拉上,北堂攸暮便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將客廳裏的燈打開,然後走進了廚房。
廚房,他的一方天地啊!!
這一年的初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或大或小,硬是沒有停歇過,在下午五點鍾的時候才算真正的停止。坐在沙發裏的淺若伸了個懶腰,然後打了個哈欠,一副小懶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