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飛揚顧不上看那白影,心想好不容易跑了出來,可別再讓他們抓回去,今晚就是不睡覺也要拚命跑。
夜空清朗,他邁開大步,頭上正前方的參宿三星整齊地排列成一線,心想對著這三星跑,那就是一直向南了,方向沒錯,跑了大約兩個時辰,眼看已至深夜,前麵遠處隱隱出現一團火光。
雪飛揚心中好奇,但也怕遇到變故,小心翼翼地一點點靠過去,靠到近前仔細一瞧,隻見一位白衣少女在那“嗶嗶啵啵”烤著什麼,那香味遠遠散開,雪飛揚整個晚上沒吃東西,跑了那麼久,此時危機過去大半,才發現肚中非常饑餓。
那白衣少女聽到身後響聲,回過頭來,微笑著朝雪飛揚招了招手。雪飛揚心裏一怔:哎呦,那不是下午在竹林空地遇到的白衣女孩嗎,我手裏的銀子還是她給的,隻是她現在臉上麵紗已摘。
雪飛揚心裏怦怦直跳,害羞地滿臉通紅,白衣少女望著他嘻嘻一笑,用手指了指身邊:“坐啊!”
雪飛揚走到白衣少女跟前坐下,這才發現,那女孩在烤兩串麻雀。他看那麻雀已經烤成金黃,就要能吃了,忍不住往肚子裏咽了咽口水。
白衣少女看了看雪飛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看你那傻樣!哈哈!真有趣!”
雪飛揚愣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隻見自己跑得滿頭大汗,雙腿上滿是泥土,當真非常狼狽。
雪飛揚滿臉通紅,仔細看那白衣少女,她兩眼靈動,明媚皓齒,容貌清麗脫俗,真如仙女一般,不由得心中一動,哎呦,這世上還有這麼俊俏的姑娘。
白衣少女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往那兩串麻雀上撒撒,分出一串遞給雪飛揚:“吃吧,看你也餓了。”
雪飛揚連連擺手:“這怎麼好意思。你都忙了半天了。”
白衣少女笑道:“給你吃你就吃,別推了,你叫什麼名字?”
雪飛揚紅著臉接過那串烤麻雀:“謝謝,我叫雪飛揚。”
“我們倆下午在山中竹林那見過。”
“是的,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誰,你的輕功好厲害。”雪飛揚肚裏實在餓得難受,吃了一口:“嗯嗯,好香!”
白衣少女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嘻嘻笑道:“我自己配的調料,隨身攜帶,烤麻雀可是我拿手的,我一人出門在外玩經常吃這個,哈哈。”
雪飛揚連吃幾口,終於挨過肚子最難受的那陣,心中正有一大堆疑問:“姑娘,剛才一直是你在幫我的嗎?還給我指路,真是太感謝了。”
白衣少女眼睛滴溜溜一轉,吃了一口烤麻雀,問道:“你怎麼會在青蓮教裏麵,看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這是怎麼回事?”
雪飛揚愣了一下,回想了一遍:“這要說的話,可得從何處說起呢。”
“你慢慢想,我慢慢聽,我喜歡聽故事。”白衣少女嘻嘻一笑。
雪飛揚心裏梳理了一邊,說自己是長升鏢局的,然後受朝廷雇傭參與了脫脫的運糧大軍,後來雇傭軍做了劉光徹的內應,運糧大軍被劫,自己奉命去脫脫大營報信,當天晚上遇到兩個女孩奪尚方寶劍,自己放馬救人。
說到此處,白衣少女眼睛一亮:“哎等等,你說你放的馬!”
“是啊,怎麼了?”雪飛揚滿臉疑惑。
“哦哦,沒事,你繼續!”白衣女孩已經把手中烤麻雀吃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順便遞給雪飛揚。
雪飛揚很不好意思地接過手帕,擦了擦手。繼續說到後來和那兩個女孩分手,約好三個月後見麵,然後很不巧遇到了思雨和李悠兒。
“哎等等,你說你遇到了思雨和李悠兒!”白衣少女更是驚奇。
“是的,是他倆把我帶上了青蓮教。”
“好,你繼續!”
雪飛揚說李悠兒怎麼迷惑他沒成,生氣了,讓莫連城困住他半年,自己在山上度日如年,隻好在竹林空地練劍,之後就遇到了白衣少女。
“原來是這樣!你好倒黴啊!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白衣少女聽到了李悠兒迷惑雪飛揚那段,笑得直喊腰疼。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雪飛揚故事說完,忍不住問道。
“我叫林月初!”
“林月初!”雪飛揚一字一頓地念叨,腦子裏反複搜索,好像這名字很耳熟,在哪聽過,還聽了不止一次,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怎麼,你聽過我的名字?”林月初嘻嘻一笑,眼神深邃望著雪飛揚。
“好像聽過幾次,但是想不起來了。”雪飛揚摸了摸腦門。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林月初從身旁拿了一根木棍,不停地扒火下的土,問道:“你的劍法是跟誰學來的?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兩個女孩教的?”
“這你也能猜到!”雪飛揚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