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暮雨軍帳。
燭光中,暮雨正在自己的桌前對著地圖研究。
一位女子走進了大帳:“師兄,怎麼還不睡?別累壞了身子。”
“哦,你來了?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的怎樣?”暮雨頭也沒抬,依舊盯著地圖。
那女子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線索呢!”
“哼!”暮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師兄!”那女子跟著一陣顫抖,撒嬌道:“哎呀,不就死了個趙均用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死了也就死了!”
“思雨!你不知道,這不僅僅是死了一個人的問題,趙均用是在為我們做事,是他除掉了毛貴,他死了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以後沒人敢幫我們做事了。這是在向我宣戰!”暮雨抬頭看了看思雨,一臉嚴肅:“現在劉光徹北伐大軍剛被我們擊敗,就在這個檔口,居然還有人敢把趙均用殺了,分明是擺明了要與我們抗衡到底。”
“嗬,誰敢抗衡我們,我們就去滅了他!”思雨眼睛一翻,咧了咧嘴。
“哼,敢跟我們抗衡的人多得很呢!”暮雨敲了敲腦袋,提了提神:“聽說就在受封慶典結束的當晚,江州知府的腦袋就被人砍了。這就是公然在與我作對。”
“聽說那晚林月初也在江州,會不會是她幹的?”思雨趕緊追問道。
“依我看應該不是,林月初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她一向格調很高,還不至於做出暗殺的事來。”暮雨歎了口氣:“不過她也沒閑著,聽破浪君說,那晚她在江州把楊無恨救了。本來君憶絕和夜獨醉可以得手的,突然殺出個林月初來,據說她身邊還多了個會火陽神功的小子,這是李悠兒和莫連城寫信給我說的,還特意問我原因。”
“啊,居然還有這種事!那怎麼可能?”思雨驚奇地張大嘴巴。
“有可能的,《火陽真經》一直在太陰神教那裏,說不定就是林月初有意培養的,這個林月初果然狡猾。”暮雨氣得搖了搖頭。
“哼,早就跟你說過趕緊把她滅了,你不聽,這個臭丫頭多活一天都會給我們製造麻煩!”
“哎,我們就是殺到水月山莊也未必能逮到她,她一向神出鬼沒的,隻會讓我們浪費時間!”暮雨歎了口氣:“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研究一會。”
“怎麼這會突然這麼用功了?我們剛剛大勝,局勢現在對我們有利,幹嘛還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思雨一臉不解。
“嗬嗬,最近我剛接到消息,山東除了益都的田豐部之外又冒出一隻新軍,叫做飛揚軍,勢頭正旺,一邊收容東路軍的殘兵敗將,一邊擴充人馬,製造兵械,似乎要跟我們作對。我正在研究是不是興兵討伐。之前派人追剿東路軍的殘兵敗將都沒能成功,所以這次我準備親自帶兵去一趟。”暮雨哼了一聲,眼中透著一股狠勁。
“飛揚軍?”思雨愣了半天:“我們手中現在隻有八千精兵,夠不夠用?如果不夠,我們可以跟察罕元帥說一聲,讓他們派兵增援。”
“不不不!”暮雨擺了擺手:“察罕元帥正率軍在開封圍攻劉光徹,非常忙。山東的殘兵是交給我來對付的,如果我事事都跟他商量,那我豈不是顯得太沒用了。他們飛揚軍剛剛建立,八千精兵過去應該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這個飛揚軍主帥到底是誰,我們在他們那裏沒有內線,敵情並不了解。”
“我先寫信給田豐那裏的內線說一聲,讓他們留心搜集一些飛揚軍的消息。”思雨趕緊接道。
“好,趙均用的死暫時放一放吧。益都的田豐現在沒多少兵,我準備出兵山東,趁飛揚軍立足未穩,火速平定他們。”暮雨盯著地圖,狠狠地往目標上一砸。
益都,田豐部。
一位將領正在自己座位上神色古怪地看信,他反反複複看了幾邊,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嗬,好一個雪飛揚,他們收編了東路軍殘兵,擴充實力,現在看到暮雨大軍來了,卻反倒問我借兵,我這裏哪有那麼多兵馬可借,我又憑什麼要借!”
一位使者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他桌前,被他這一拍驚得顫動了一下,並沒說話。
“咳!”他身旁的一人突然重重咳嗽了一下。
“恩?”那位將領疑惑了一陣,瞄了一眼身邊的人,對著使者道:“你先下去休息,借兵一事我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