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刀光劍影的籠罩之下,風紫蝶輕盈的身影在其中翻騰挪躍,但縱然她重生之前武功不弱,重生後又修煉了師父教的仙法,可畢竟這副原身的體質太過於嬌弱,一時半會還沒有被她強化起來。
不久,她便感覺自己氣開始急了。體內的氣一亂,腳步跟著亂,再擋不了幾招,鋥亮的刀劍便齊齊架在她雪白的脖子之上。
刀劍之刃緊貼在皮膚上,冰冷刺骨,她卻依然不驚不慌,任由他們把她捆了起來,押進了大堂內侯審。
一個男人快步走進了內院,不一會,隨著沉著有力的腳步聲,走出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漢子,頭頂用布條將黑發紮成一個發髻,年紀約在三十左右,濃眉大眼,鼻直口方,從他身穿的藍色粗布衣衫來看,手上要再架把鋤頭,那典型就是一個憨厚的莊稼漢。
但他一出來,剛才圍擊她的幾個男人便齊齊地朝他低首行禮。
剛才進去請他的那個男人指著風紫蝶道,“掌櫃的,就是她!”
那男人輕嗯一聲,徑自走到她的麵前,卻在看見她縱然身著男裝,卻依然掩蓋不住的出水芙蓉般的絕色容顏時,臉上微怔了一下。
“跪下!”
這時,押著她的那兩個男人一踢風紫蝶的膝蓋後方,她卻咬牙忍痛,堅決不跪,反而將身子挺得更直,一雙清澈見底的黑眸,就這樣傲然無懼地與那莊稼漢對視著。
看到風紫蝶的反應,莊稼漢右手輕揮,那兩個扣住她手的男人馬上放開了她。
“姑娘為何要硬闖本府?”聲音厚重沉穩,不急不躁,很好!
風紫蝶在心裏暗讚一聲,清冽的聲音透著絲絲涼氣,輕輕吐出一句詩,“塞上風雨思,城中兄弟情。北隨鵷立位,南送雁來聲。”
莊稼漢的身子一震,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光芒,隨即也接了下句,“遇適尤兼恨,聞書喜複驚。唯應遙料得,知我伴君行。”
風紫蝶眸中閃過一絲激動,正欲張口,莊稼漢卻示意她閉嘴,轉頭吩咐那幾個手下,“你們盯緊點!姑娘,你跟我來!”
在他的帶領下,風紫蝶走入一間內室,莊稼漢關上門,馬上又說了一句,“蒼天在上!”
風紫蝶馬上又接了一句,“厚土在下!”
“任尋我心!”
“君由我行!”
對完了最高級別的暗號,莊稼漢再沒二話,馬上幫她鬆了綁,並朝她跪了下去,“屬下天罡見過暗使!冒犯之處,請暗使降罪!”
風紫蝶揉了揉手腕,隨即從懷中掏出那封密信,“快起來吧!我不能在這裏久留,你把這封信用最快的速度傳到令主手上!千萬不能有誤,明白嗎?”
“天罡遵命!如有消息如何聯係暗使?”
“如果我算得沒錯,令主接信後應該七天後能趕到這裏。我七天後再來!告辭!”風紫蝶朝天罡拱了拱手,打開房門,幾下跳躍,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天罡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馬上回房疾筆寫下兩行細字,與風紫蝶交與他的信一起用線纏好,這才走到後院的一個角落,抓出一隻體型龐大、有“飛行之王”之稱的黑色雕鷹,將信緊緊纏在它的腿上,輕輕拍了拍它的頭,說道,“去!”
女兒國。
提起君子山莊,哪個不給幾分薄麵,就連前任女皇,和當今的皇上,亦對他另眼相看。
在京城,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莊主任君行人如其名,以君子之禮,行遍天下。
他不但武功蓋世,且富可敵國,經營的生意幾乎壟斷了女兒國的所有營生。加上他人又長得英俊瀟灑,故而縱使在女人為尊的女兒國,卻依然混得風生水起。媒婆們更是帶著千百顆芳心的祈願,想要敲開君子山莊的大門,卻依然無功而返,也不知道讓多少女兒家丟了心失了魂。
而這個聞名京城的男人,此時正眯著眼睛躺在後花園的竹椅上,正一晃一晃地愜意地享受著清風和日落西山的斜陽撫慰。
那淡黃色的金光薄薄地鋪灑在他的身上,不管從哪個方向看去,怎麼看怎麼像是那下凡來偷懶打瞌睡的神仙,讓人不敢輕擾。
而那張得天獨厚的俊俏五官,在這樣柔美的景致之下,也更多添了一種完美無瑕的感覺。
突然,靜謐的空間傳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任君行眼未睜,唇先笑,直到那熟悉的抓戳感覺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才慵懶地睜開眼睛,黑亮的眼眸中發出讓人眩暈的流光溢彩,讓人見之便有勾魂攝魄之感。
終於又有好玩的事了!
他伸出修長的大手,輕輕抽下雕鷹腿上的字條,第一張熟悉的字條看完即在他手中化成粉末。
隨即,他又抽出信封內的那封信,隻是簡單的兩行字,卻讓他驚得馬上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望著信紙上那兩行字下的小白花,臉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