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年,三月一日。
皇宮內到處掛滿了代表喜慶的紅色絲帶彩球,無不彰顯著宮內即將迎來女皇陛下和國師的大喜之慶。
歸圓宮內的女皇寢室內,或坐或站著幾位風格各異的美男,隻是,那一張張的俊臉上,表情卻各不相同。
風紫蝶身穿大紅嫁衣,坐在軟榻上,看著麵前俊逸不凡的各位夫君,心裏又是一聲輕歎,還剩下半個時辰,她就要移步朝儀宮拜堂行大婚之禮,這是她第四次穿大紅嫁衣了!
這第四次穿嫁衣,卻依然穿得不是那麼心甘情願,更沒有期盼中的喜悅和興奮,隻有一種叫做責任的東西壓在她的心頭,沉重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任君行穩坐在太師椅上,依然是一臉如春風的笑,眼帶寵溺和鼓勵,就這樣笑看著她。
不管在任何時候,在她的麵前,他永遠含笑而立,也永遠不會讓她操一丁點的心,永遠讓她感覺到,有他在,她便可以安心。
狼戰,斜靠在榻上,手持一個小酒瓶,時不時地往嘴裏倒上一口,再瞄她一眼,最後朝她舉著酒瓶道,“咱們今天又多了一個兄弟,這是大喜事,咱們今天要喝他個不醉不歸。”
低垂的藍眸深處,掠過的卻是絲絲酸澀。
多一個男人,就證明多一個人分享她的身與心,就證明,她對他們的愛又會少了一分。
誰能甘心?怕是誰也不甘心!
但是,他們卻不得不接受,因為,相較與失去她,雖然心裏不好受,他們也隻能選擇與他人攜手,一起長伴在她的身邊。
有時候他會問自己,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她的柔情,她的笑,她的美,甚至於她身上透出的淡淡憂愁?想起來,好像真的有許多值得他愛的理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否則,為什麼他會覺得她從上到下哪裏都好,好得讓他隻要看著她,就會覺得幸福。
當然,隻除了那一點,就是——夫君太多,這一點非常非常的不好!
但他已經離不開她了,離開她的日子,就像行屍走肉一樣,活得沒滋沒味,有了她,日子也跟著變得充滿希望,充滿陽光,充滿了活力。
狼戰仰起頭,酒,又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別喝了!你是存心不讓蝶兒好過,是不是?”
夏昕晨一把搶過他的酒瓶,用力扔到地下,“劈叭”一聲,酒香四溢,碎片滿地。
風紫蝶隻感覺心中一酸,眼眶衝上一股熱浪,趕緊仰起頭吸了吸氣,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任君行身形一掠,馬上將她攬入懷中,“蝶兒,你別怪他們,他們心裏也難受,就讓他們撒撒氣吧!隻是,難為你了!”
一句帶著理解、帶著寬慰的話,不但沒讓風紫蝶寬心,反而眼淚“叭叭叭”地掉了下來。
任君行什麼也沒說,隻是掏出白色的錦帕,不停地幫她抹著眼淚。
看到她一掉淚,夏昕晨和狼戰也不敢耍性子撒野了,趕緊圍了上來。
狼戰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向她道歉,“蝶兒,對不起!是我不對,你別哭了,你打我,罵我都行!隻要你別哭,想怎麼著我都行!”
夏昕晨鳳眸眯了一下,隨即便也哄著說,“蝶兒,今天你可是新娘子,哭腫了眼可就不好看了,來,笑一個!”
“蝶兒,聽話!別哭了!”
抽抽噎噎的低泣聲,終於在任君行說了這一句話後終結了。
幾個男人看著風紫蝶恢複了正常,終於舒了一口氣,心裏也暗自道,女人還真是不好惹,隨便說一句讓她不高興了,她可以馬上用眼淚淹死你!
“女皇陛下,時辰快到了,請女皇陛下移駕朝儀宮。”門外響起小綠的輕喊聲。
小綠這丫頭一直跟著她,自打她們在別院分手以後,她就一直沒再見過她。
直至風紫蝶回宮,這才找人去把她找了回來,調進了宮裏,她的身邊,也終於多了個可以說體已話的貼心人。
“好!朕馬上出去!”
聽到風紫蝶清冷的聲音鎮定如常,門外的小綠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剛才聽到小姐在哭,她別提多擔心了,現在總算好了。
小綠忍不住雙手合什,朝天拜了三拜,心裏默默祈禱,“老天爺,我們家小姐心善,求你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平平安安、幸福一生!”
房門,在小綠的著急等待下,終於“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一身大紅嫁衣的風紫蝶,襯托出那張絕色的容顏更是肌膚勝雪,明眸皓齒,豔光四射,逼得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