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為恐慌高校的一名學員,就算已經脫離了新生學員的範疇,但對於邢烈,還是可以用孤陋寡聞來形容,那三名擠出人群的執法隊成員,邢烈自然不會認得。
這時白雅清走到邢烈身後,壓低聲音說道:“那三個人都是中級班的學員,也是執法隊的成員,負責黑市的治安管理,走在最前的是白錦宏,一個很臭屁的家夥,也算是執法隊的負責人,他身後的隻是兩個跟著混些恐慌積分的跟班,但你放心,就算他們平時一個個眼高於頂,但遇事也會秉公辦理,不會偏袒同一年級的人,況且是王學兵率先對你出手的,我會為你作證。”
邢烈回頭衝著白雅清一笑,他的笑容裏看不出絲毫異樣,就像和熟人坐在咖啡廳裏聊天說笑一樣,完全無法和眼前這個剛剛進行過活體解剖的人聯想到一起。
白雅清愣了下,眼角餘光偷偷瞄了神情異常萎靡的王學兵一眼,回以邢烈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這裏怎麼回事?敢在黑市大打出手,我看你們是活膩味了吧!”
白錦宏上前先是看了倒在地上的王學兵一眼,接著目光落在邢烈身上,沉聲問道:“你是誰?看你麵生的很,是中級幾班的學員?”
“初級四班,邢烈。”
邢烈沒有絲毫隱瞞,而且非常配合,臉上帶著略顯謙遜的笑容,這讓白錦宏麵色一變。
沒想到的是,眼前這人並不是中級班學員,還隻是屬於初級班,而且是被傳得沸沸揚揚那件事的主角。
王學兵他認識,而且還算熟悉,可對上眼前這個邢烈,就隻在對方的手上和肩膀上留下兩個彈洞,可他自己卻淒慘成那副模樣,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讓白錦宏驚訝的還有邢烈此時的表現,麵對故意將氣勢放出來的自己,竟然毫無膽怯,說話也是不卑不亢,看他手上還沾染著鮮血,王學兵身上的傑作必定是出自他手,可即使如此,也沒流露出絲毫異樣的情緒,這人真的是初級班的學員嗎?如果真是如此,等到他真正成長起來那還了得?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對方是誰,隻要在黑市惹是生非,就必然要得到我們執法隊的處罰,並且在一個月內不允許再踏入黑市半步,對此你有異議嗎?”
白錦宏說話時展露出的鋒芒就像一把脫鞘一半的利劍,讓人絲毫都不懷疑,一旦邢烈敢開口說出一個不字,這把利劍就會完全脫鞘而出。
邢烈還沒開口,他身後的白雅清站了出來,毫不客氣的說道:“喲,我當是誰,原來是威風凜凜的白隊長!”
白雅清的話像是充斥著某些魔力,讓先前還如同一把利劍的白錦宏頓時蔫兒了下來,一臉苦笑著說道:“是雅清啊,哥處理事情的時候,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看著?你看看,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氣勢,都被你給破壞了,這樣哥很沒麵子呀!”
邢烈露出了然之色,難怪這個白雅清看起來應該隻是初級班學員,卻能在黑市中的黃金地段開設這樣一家店鋪,不說一個普通的初級班學員是否擁有這樣的底蘊,單就背景而言,估計也難免會引來各種覬覦背後所帶來的麻煩。
但如果白雅清的哥哥是白錦宏的話,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而且對於白錦宏為何看到白雅清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這一點也不難理解,到現在為止,邢烈也摸不透進入恐慌高校的條件,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非是任何一個學員能夠決定的,能在恐慌高校這個小圈子裏碰到自己的親人,本就是一件比買中彩票還要困難的事情,身為兄長的白錦宏,對這個妹妹自然要百般嗬護。
“哥,你身為執法隊的隊長,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就能妄下定論呢?邢烈是我的顧客,我們正在店裏商談生意,是王學兵突然開槍擊傷邢烈,這一點不僅是我,在場很多人都可以為邢烈作證。”
白錦宏麵色不為所動,也沒人站出來為邢烈說話。
場麵安靜了大概十幾秒鍾,這時,在圍觀人群中突然一個大嗓門兒扯著嗓子喊道:“我可以作證,是王學兵先開的槍,身為中級班學員,就可以不把我們初級班的學員當人看嗎?想打殺就打殺,還在黑市公然行凶,這個王學兵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邢烈心中一笑,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朱子傲。
朱子傲不敢上前招惹任何人,隻能選擇在背後冷不防的開冷槍,這次更是借助輿論來幫邢烈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