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辰已經直接喊她顧小姐了,自然是早就認出了她,裝作沒聽見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顧萬千也就大大方方的轉過身來。
“江少,很巧啊?”
女人不過於熱絡卻也不冷淡的打著招呼,目光在男人臉上禮貌性的看過之後就微微調轉了視線,江秋辰長得很好看,但她並沒有花癡的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盯著不放,更何況天天對著藍君琰那張臉,對於美男早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江秋辰不同,他那雙眼眸有著顧萬千少見的溫和清爽,可以毫不為過的說應該算是純淨,如同美玉,瑩潤剔透,不見絲毫雜質,一個在複雜環境中該練就出一雙善於偽裝的眸子,卻純淨的令人難以招架。
像是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吸引,顧萬千很不爭氣的發現,每每麵對江秋辰的時候她的心裏都覺得怪怪的,就仿佛與這個明明隻見了幾麵的人,早已相識數年,透著一種熟悉親切,可卻又是陌生的麵孔,加上江秋晚的關係,讓她不得不防。在這種既熟悉又陌生,既想親近又想保持距離的矛盾中,顧萬千覺得自己有了人格分裂的征兆。
“是很巧,顧小姐喜歡這幅畫?”江秋辰同樣將自己落在顧萬千身上的視線移開,淡然的目光看向牆麵上掛著的“畫”問道。
啊!喜歡?談不上,對顧萬千而言這就是一張白紙,可這是江少的作品,豪門大少的跨界之作,她也不能說什麼讓男人覺得是貶低的話出來,隻好幹笑著說了一句
“很特別的一幅畫!”
江秋辰突然轉過頭,對著顧萬千笑了,笑的如春光明媚,一個簡單至極的笑容,將冬日的寒冷盡數驅散,讓人仿佛看到了萬物複蘇的春天。那樣簡單的笑容,好像隻是純粹的得到了一個人的認可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血壓真的到了高血壓的地步,顧萬千麵對著這樣的笑容,竟然有了一瞬間的暈眩。
暗暗咬了咬牙,顧萬千才從這種險些被美色迷了心竅的狀態中找回自己,就聽見江秋辰溫潤的話從唇邊流出。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是一幅特別的畫的人,但卻是第一個不帶任何嘲笑或者奉承的人。”江秋辰笑的明豔。
“是嗎,我不過隨口一說,不過你怎麼把定價定這麼低?”
顧萬千指著畫下麵的標價,如果是藍君琰弄了這麼一張白紙糊弄人,她一定在下麵標一個嚇死人的價格,好借機嘲諷一下眾人愚昧的偽藝術,如果有特別裝X的人買下藍君琰出品的白紙,她還能順便狠狠宰上一筆,但江秋辰10塊錢的價格在這個畫廊裏簡直是寒磣到了極點,超低的定價讓那些想要奉承拉攏的人拒之門外,而那寥寥無幾追求藝術的人未必能認可這一張白紙表現出的包容與大氣。
所以這絕對是一副千年難賣出去的畫!
“畫框10塊錢!”江秋辰對著牆麵,平淡的話語讓顧萬千肚子一抽,畫框10塊錢,裏麵的“畫”一文不值,感情這江少是逗人玩呢!
“你覺得藝術是什麼?”江秋辰再次開口,語氣裏似乎有那麼一刻的迷茫,像是一隻迷路的小羔羊。
可以說是裝逼格嗎?顧萬千張張嘴又閉上,還是該含蓄一點,於是略顯文靜的搖了搖頭,無言的告訴江秋辰,我母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