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家族的一個女子也不能保護,還算什麼男人?如此屈辱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在雲塵看來,根本不是淩煙的名節問題,也不是生存問題。而是淩雲做人的原則問題。
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若是用送出無辜的女人來換取自己的生存,那還不如幹脆死了算了。不管無辜還是不無辜,總歸是恥辱!男人無法忍受的恥辱!
淩雲的眼淚再也忍耐不住,奪眶而出。先前心中的絕望,憤懣,突然在剛才的寥寥數語對話之間盡數地轉為感動。
當自己的父親表示會放棄自己的時候,淩煙縱然理解甚至體諒父親的選擇,心中仍不免有無限傷痛。更曾經想過,就算是為了淩家犧牲,但自己也不會讓秦幕可惡的人碰一毫一發。花轎抵達秦家之日,就是自己踏上黃泉之時!
但是現在,淩煙卻突然改變了注意,人活著,不能盡為自己著想。
本看著雲塵和胖子的說辭,淩煙的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暖流。本來以為胖子與秦幕是一路貨色,但確實自己看走眼了。胖子對她的情,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怎會不知道。為了自己,不惜得罪秦家,雖然現在的他的實力完全不夠與秦家叫板,但是依舊為了自己挺身而出。
而自己為了這樣的關心、在乎自己的人,自己就算犧牲了後半生,又如何?隻要他們能平安喜樂的活得下去,不比什麼都強嗎!
我可以不甘受辱而輕生,可若是秦家因此而遷怒於兩人,豈不是自己更大的罪過!我豈能讓他們為了我輕言犧牲。
雖然父親曾經為了大局而放棄了自己,但是還有這麼關心自己的兩人,雖然隻是一麵之緣,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他們確實那般重情重義,不懼生死。即然這樣,那自己還還怕什麼?正如雲塵所說,榮辱大如天,生死何足重?
秦家對於淩家來說,難道就是如此的不可戰勝嗎?就算真的不可戰勝,除死無大事。連死都不怕了,世間又有什麼是值得畏懼的!
“我是站在一個家族的角度考慮,你們有何嚐想過我的感受?難道真的要淩家幾百人葬身於此嗎?”淩雲有些顫抖的說道,反駁的話語也顯得有些蒼白。
“爹爹,我願意去秦家?”淩煙茫然地說道,心中突然空空落落的。
“真的?”淩雲忽然眼前一亮,驚喜地說道。
“小煙,你怪父親嗎?”淩雲忽然心一沉,問道。
“不怪!”淩煙搖搖頭,聲音輕的像是夢囈一般。“爹爹固然是小煙的爹爹,但首先卻還是淩家的一家之主,淩家上下幾百人的生死存亡,盡都在爹爹的肩工承擔著,女兒理解爹爹的難處。”
“苦了你了。”淩雲深深的歎息一聲,黯然的垂下頭,卻又接著抬起頭來,眼中一片痛楚,目光卻是一片,堅定錯寒,你可知道,爹爹固然對不起你,但我卻沒得選擇。
淩雲眼神深邃,目中痛苦萬分,似乎內心在劇烈的掙紮,但終於還是說來:“這件事情,不論讓我選擇多少次,都不會變。因為身為淩家家主,或許我這一生,在你麵前,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個好父親。”
“淩煙,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怕;連累我和塵哥才同意進入秦家的?我隻問一遍,或許這個結果並不重要,但我隻需要真實的回答,敷衍的話我不想聽!”沉默了半晌,胖子抬起猩紅的眸子,看著淩煙問道。
對上以山的目光,淩煙有些錯愕,不明白一向和和氣氣的以山,為什麼會瞬間變成這般模樣。
“是的,我不想連累你們。為了淩家,為了你們,能夠犧牲我一個,換取你們的性命,也算值了!”淩煙說道。目光卻是慢慢黯淡了下去,猶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