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不管怎樣還是掛著主角這一名號的千年老王八,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在這莫名其妙的威脅之下進入一段必不可少的無緣的遐想。
事情發生在一千多年前的某一天。請原諒我的冒昧,但務必相信我,一千年的時光抹不去高山,填不平大海,卻可以打亂一個人的時間線。所以很抱歉,我實在是忘了那一天具體是哪天。
我隻是依稀的記得那天天上的雲不多,唔,確切的來說,雲都在腳下。
當然,金碧輝煌的大殿是自然的,人們心中往往說一不二的常識這次倒是說中了,雲中的金殿就應該是氣宇軒昂且凡間少有的。而這偌大空曠的廟宇之中,卻沒有成排而立舉著芭蕉唯唯諾諾的傭人。老實說,若是不仔細環視一番,你必定會鐵下頭來認定此地無人甚至一不小心心生出金雕玉花什麼的都可以嚐試著順走一些之類的奇怪念頭。誰來評評理?修個雕龍戲鳳椅不坐,非要沒事兒找事兒把屁股挪到一旁涼透心間的臭魚塘邊上的石圍欄上。這種為了情趣恨不得把天都給拆了的大傻蛋,講真不宜為友。不過,酒友就另當別論了。
“柒兄,你來晚了!”
剛踏上這金絲鑲邊的地毯,一股酒氣便從大殿的角落裏飄了過來。順目而望,之間所謂臭水池子一灘,裏麵放金魚三條,再飾以蓮葉兩片,是謂品酒閣。而那閣中所臥邋遢女子,便是我之前提到的酒友—月神了。
“遇上點事兒,對不住了。”
我大笑著走上前去。雖說與麵頰微紅衣著不檢的妙齡女子共處一室大口飲酒確實有些不太體麵。但按道理來說,月神姐姐雖然麵貌如剛出深閨的少女一般清秀水靈,老實說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臘肉級別的老女人。不過神族的那幫家夥都愛在年齡上麵玄玄乎乎的,好像這樣得來的神秘感真的可以為自己的形象加分一樣。搞得你要是硬問我這老女人到底有多老,我還真的說不清楚。反正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在我剛混這一塊兒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所以這樣一想,心中的許多顧慮便會不解自消。
“你那點兒破事兒,我能不知道麼?又闖什麼禍啦!”
在我晚到的這一大段時間裏自斟自酌早已醉的不像樣子的老女人一把將我扯到身旁,用淡淡的酒香微醺著我。
“哎,不提了,倒酒!”
熏我?這還得了。我果斷調整身位,立馬進入了狀態。月姐也不含糊,一大罐佳釀從身後徑直砸在了麵前。
“倒什麼啊,不嫌麻煩,口饞直接用這個喝!”
作為一個男人,最不能忍的,莫過於老女人的挑釁。來就來,提起罐子就往嘴裏倒酒。說起來這惡魔佳釀的確夠味,怪不得神族世世代代嚴禁族人哪怕隻是嚐一小口這種酒。其讓人欲罷不能的能力估計不會比以誘人墮落為生的惡魔遜色。順帶著說一句,這酒產自世界東南角的忘我泉,與其名稱中的惡魔沒有半毛錢關係。這還沒到半罐酒,我就快撐不住身子了,肆無忌憚地靠在月姐豐滿有彈性的胸部上。而月姐則是看著手中酒杯裏的倒影,若有所思地發著呆。當然這極有可能是因為月姐酒量不勝把自己給喝呆了過去。
唔,在烈酒麵前,沒有神族人族之分,也沒有男人女人之分,隻有能站起來的和躺下哼哼的,除此之外其他皆為虛無。
虛無之後便是魂歸夢醒,等後知後覺的時候,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麼,你們就是月神愛莎的信徒嘍?”
看著麵前立著的臥著的好幾百名黑甲戰士,我聳了聳肩,並以此表示我的無所適從。
當然這玩意兒表示完後,作為一個似乎並不怎麼在乎路人死活的千年老王八魔法師,其他一些東西我總也該或多或少表示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