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鬆鬆灑在淩亂無序的擺在地上的稻草上的陽光,在潮濕的地麵上留下一片斑駁。一旁披著破碎的稀裏嘩啦的袍子的“老杆子”正打著哈欠摳著腳丫子無所事事地用另一隻手撐著腦袋躺著。就連之前還活蹦亂跳地想要越獄的黛西此時也是疲懶地靠在牆根。監獄裏最平凡的一天的最平凡的正午,似乎就要這麼過去了。
當然正如我多次強調的,僅僅是似乎而已。
就如同所有的狂風驟雨的起始一樣,雖然是陰風怒號著的,但是那吊人胃口的老天總歸也隻給地麵上翹首以待的人們那麼不大不小的幾顆雨滴。還是時刻繃緊著神經以至於快要瘋掉的黛西小妹妹第一個發現的這監獄中與往日不同尋常之處,恰到好處的異常。
“聽!”
此前她一直在和一旁的“老杆子”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茬兒,隻是突然間雙眉一顰一蹙,像是被人突然用鐵棍子戳中了腰子一樣地猛的直立了起來。倒是把“老杆子”嚇得用手捂住了嘴,值得一提的是,那家夥的手之前一直在撓著他那沾滿汙泥的臭腳丫子上的死皮。
“啥啊,丫頭,別這麼一驚一乍的!”
回過神來的“老杆子”罵道,一邊還呸呸地吐著被帶到嘴裏的腳皮子。
唔,作為一個也算深入了解了監獄生活的莫名其妙就成為了犯人的家夥,我倒是很能理解在如此狹小壓抑的環境之中經受不住打擊最終精神失常並時時刻刻覺得外麵會有人來救自己的那一類人。但是同時作為一個在“世界”這個不比這裏要幹淨多少的大監牢裏渾渾噩噩度過了上千年的家夥,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黛西小妹妹雖然一直是個對自己言語不怎麼負責的小女孩,不過今日今時,她說的,或者說她所聽到的,的確就是一場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狂風暴雨的端倪了。
“別急,我們等著就好。”
總覺得這樣值得喜慶的時候我一言不發很不合適,於是十分強行地插了這麼一句話。這樣告訴你吧,我沒有任何企圖逃出去的想法的話是這麼說,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我對鐵欄杆外麵所發生的一無所知。
之前黛西聽到的聲音確實是打殺的聲音,不錯,有人來劫獄了。三名劫獄者為了是自己的身份不被認出特意穿上了漆黑的長袍,肥大的連衣帽使他們的臉藏進了那似乎永遠都會深不可測的黑暗中。可能是因為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劫獄者並沒有選擇偷偷潛入暗殺開門救人這一種老套的劫獄方式,而是騎著高大的馬匹,徑直從監獄的大門闖了進來。守門的士兵甚至都還沒有任何的反應,就被站在視距之外的劫獄者中一人用魔法彈給炸飛了,連著一塊兒被炸上天的還有這監獄堅固的鐵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