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夢很長,夢裏有個男人紫衣服的,長得是我見過最帥的了,這次好像沒使用媚術,他告訴我他會一直陪著我,我笑了笑,不過是一個夢的時間,怎麼稱的上是陪伴,不過我的心還是暖了的,這句話多桑剛剛說過,也還是我把那孩子放在了山洞外,最近的暖男倒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夢裏的樂然,多桑,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紫衣服人,還有不明身份性別的小狐狸。混沌之中的我,也是一會兒睡一會醒,我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狀態,有時候精力充沛有時候累的隻想睡覺,就像是白天黑夜都在這個混沌之中度過一樣,就好像是當初誇父大帝創造自然,創造我的時候一樣,我在混沌之中呆了很久,連我自己也開始好奇,這個夢怎麼會這麼久,我睡了多久呢,一個月或者一年?也不知道多少個歲月過去之後,忽然有一天,紫衣少年和我說,很快就可以換一種方式見麵了,我覺得應該是我快醒了吧,總不能是這紫衣服少年有什麼變故吧。於是接下來,他也沒有出現,我就等著,等著有一天有什麼改變。要說等待的東西總是來得不經意,有一天我很累很累的睡了一整天之後,我睜開了眼睛,我沒有想到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一絲沉重感。也沒有想到的是,睜開眼看見的不是混沌,而是清晰的畫麵。我撐著起了身,僵硬的身體突然一動,有一些動不過來,我蜷起雙腿,想等著腿能好一點,卻聽見了門口碎了一地的聲音。我慢慢地回頭,看著門口有些熟悉的麵孔,嗓子試著出聲,可沙啞的聲音卻根本就聽不出來是什麼,可我知道麵前的人應該是雲燕,她的臉看起來成熟了很多,原本的稚嫩的臉已經漸漸的出落得有模有樣,我伸出手,晃了晃。雲燕愣著徑直地走向我,邊走還邊搖頭,“小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小姐。”說完就哭倒在我的身側。我盡量的伸手去摸了摸雲燕的頭,“雲燕,你別哭,起來和我說說。”雲燕還是止不住的想哭。不過在我緩緩的搖頭下,也終於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了。她緩緩的開口,“小姐,我這跟你先粗略的說倆句,然後我得先去告訴老爺和夫人,你不知道你這些年都把他們倆給折磨成什麼樣了。”深吸了一口氣,雲燕開口,“小姐,你已經昏睡了十年了,夫人或者是我每天都會給你按摩手腳,你今天醒過來能夠動手動腳都是夫人一天一天的幫你揉的,老爺幫您找了很多大夫,大師,就連不靠譜的江湖術士都已經不知道請過多少個了,奴婢永遠也沒辦法忘記,老爺把你從山洞裏抱出來時的焦急,倆位少爺為了這事內疚了整整十年,每一年他們都會去寺廟裏為您祈福,一跪就是整整幾天幾夜,沒人勸得動,也多虧了倆位少爺身子骨好,沒有跪殘廢。”看著我驚訝的表情,雲燕摸了抹眼淚。我的嘴已經完全合不上了,十年,我想過我睡了很久,卻沒想過是整整十年。雲燕繼續道,“小姐,大夫說你沒病,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醒不來,隻知道你還活著,每天都有大夫給你請脈,夫人求的不是你會不會好,隻是一句你還活著。小姐,你能夠醒過來,已經是上天賜予的天大的福分了。”我還處在驚訝裏,隻能暗自消化著這個驚天的消息,我在雲燕的攙扶下,站在門口,看著她跑過去,庭院裏的裝飾沒什麼改變,隻不過院子裏種的花,樣式更多了。我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溫暖的太陽,陽光透過院子裏裝飾的藤蔓。微微有些刺眼,也微微的讓我有些不適應,我想伸出手去感受一下陽光是不是還是一樣的溫暖。“青青。”我回頭,看見了母親陽光下的母親還是一樣的美麗,一樣的溫柔,隻不過歲月似乎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她的蒼老是來自她的眼神。她緩步向我走過來,眼淚卻絲毫沒有停留,爬滿了淚痕的臉在我的麵前那一刻,我哭了,好像一種叫親情的東西也早早就在我的心裏生了根。她為我受的苦,是執念,是我讓我心碎的東西,我緩慢的抱住她。母親將我扶進了屋裏,連忙開了窗戶也開了房門。新鮮的空氣灌入讓我的精神也一振,母親隻是一直忍著哭,卻沒有說出什麼話,我也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這個女人給了我生命中最寶貴的愛,也為了我白了頭發,還為了我吃齋念佛,將一生最美的年華在苦痛之中度過,我很心疼。過了一會兒,房間裏衝進了三個男人,我慢慢的回頭,是父親和哥哥們。三個大男人的淚水也爬滿了臉,我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辛酸。看著哥哥們已經長成帥氣瀟灑的大人了,我很開心。在我消失的十年歲月裏,我給予了他們最大的痛苦,卻不自知。為****碎了心,卻不自知。給予了我太多的愛,卻不自知。我笑了笑,他們卻哭了。我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我,以前的我最不怕的就是時間,我有漫長的歲月,但是現在一個十年,卻讓我無盡的愧疚,一個十年,將我的親人們折磨的如此痛苦,我明白了人的親情,也明白了時間,更明白了這一切為什麼這麼寶貴,人的生命在凡人看來隻有一次。一次也不過短短數十年,人們珍惜生命,也更珍惜愛的人的生命,可以用自己僅有的去換別人的一生,真的很偉大。一天的時間原來很短,一天的時間原來很快就過去。我似乎也在一夜之間明白了更多以前不明白的事,卻更不明白的是將有什麼樣的災難等待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