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a4紙,簡單的四十幾個字,伊曉米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拿著紙,平躺在沙發上臉頰朝著天花板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著在劇組時候的一些細節,想邵玫玫和齊魯浣的交集和交談內容,可是讓她感到無助的是,在她的腦海裏竟然沒有一個鏡頭是邵玫玫和齊魯浣交集的鏡頭。
樊啟華進來的時候,伊曉米閉著眼睛正陷入在一種迷迷糊糊的境界,一會是邵玫玫的臉,一會是血腥的場景,一會是齊魯浣詭異的笑容,整個世界都是錯亂的,她正在忍受著這種錯亂境界帶給她的悲傷和痛苦……
樊啟華輕輕把她垂在沙發下的胳膊放到沙發上,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和眼角的淚水,伊曉米睜開眼睛,眼前的樊啟華從隱約模糊到清晰,
“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剛進來,我敲門你沒應聲,我就自己開門進來了,做噩夢了吧?看你又是眼淚又是汗的——”
伊曉米從沙發上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做了個噩夢——正不知道怎麼醒來呢。”
樊啟華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眼睛掃到了茶幾上:
“這是什麼?”樊啟華看著茶幾上的白色卡片還有地上的一張a4紙問。
“這是玫玫留的——”伊曉米突然想起什麼,從沙發上坐起來,“我忘了問這是什麼時候留給我的——”
樊啟華詫異地說:“咱們回來的時候在地上,我還以為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放到了進門的櫃子上——”
原來是樊啟華先發現的,劉紅這次來才發現的,當時伊曉米失魂落魄地進門竟然沒有發現。
“你要問誰?”
“紅姐拿給我的——沒什麼——我之前沒注意到……”
樊啟華撿起紙張看了兩眼輕聲說:“小心齊魯浣?什麼意思?”
如果在之前他看到這樣的內容,一定會順理成章地應和,齊魯浣為人陰晴不定,性格詭異,當然要小心他,但是現在他不這樣認為,他對齊魯浣有了全新的認識,他甚至覺得齊魯浣是個非常仗義非常善良的人,隻是善於隱藏自己的情感而已。
隻是——樊啟華驀然想起之前潁南的那個特殊場所,邵玫玫出入那個場所說不準就是齊魯浣介紹的。
看到樊啟華異樣的表情,伊曉米以為是“齊魯浣”三個字觸碰到他的神經,她從他手裏拿過紙張疊好放進信封裏:“你不用擔心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齊魯浣人其實不錯——他內心很善良,為人也很仗義,不應該……”
伊曉米完全沒想到樊啟華會說出這句話,抬頭看向他,樊啟華深亮的眸子散發著一種真誠。
“他在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或許隻是他試圖偽裝出來的樣子,其實他內心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樊啟華看見伊曉米詫異的眼神,解釋了一句。
“你很了解他?”在伊曉米的印象裏他跟齊魯浣基本沒有交集,而且因為她的存在,樊啟華對齊魯浣是有芥蒂的。
樊啟華搖頭說:“隻是從鄭希然那裏知道了一些,有了一些簡單了解,見過幾次,不算很了解。”
“你是懷疑邵玫玫的死跟齊魯浣有關係嗎?”樊啟華問。
伊曉米漠然點頭:“我打算明天約齊魯浣出來談一下。”
“他被鄭誌康控製了,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人跟蹤。”
“控製?為什麼?”伊曉米不解地問。
“因為他不配合,因為他試圖戳穿一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