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菲青抽泣著,忍不住放大聲音哭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所有的幸福都是有期限的?
小時候太幸福,所以上天帶走了媽媽。
現在很幸福,所以沒有了陸乘風。
為什麼在生命中帶著幸福光環的人,都是不屬於自己的。
是不是她本來就不該擁有幸福的!
駱菲青躺在床上,不知日升日落,不知今夕何夕。
叮咚——門鈴響了,駱菲青覺得自己一定幻聽了。
叮咚——又響了,駱菲青確定自己不是幻聽了。
但會是誰呢?陸乘風是有鑰匙的,除了陸乘風,還會是誰呢?還會有誰呢?
叮咚——駱菲青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從貓眼裏看了一下,竟然是齊遠。
她打開門,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猛地抱住了齊遠,眼淚又刷地掉了下來。
她所有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所有的脆弱終於找到了依靠的肩膀。
他是她的最佳損友啊!
齊遠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任由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駱菲青哭了一會兒停了下來,紅著眼睛問:“你怎麼來了?”
“那個,他打電話告訴我的!”
“陸乘風麼?”
“嗯!”
“哦,”駱菲青的眼裏仿佛忽然充滿了無限的悲淒,又接著說,“他已經結婚了!”
齊遠看駱菲青沒有追問下去,鬆了一口氣。
“現在分開,對你們都好!”齊遠安慰道。
“嗯!”駱菲青點頭,朝他笑笑,“我有點餓了!”
“中午沒吃嗎?”
齊遠關切地問。
駱菲青搖了搖頭。
齊遠揉了揉她本就亂糟糟的頭發,說:“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齊遠來到廚房,看到了還未動過的菜和蛋糕。沒想到她竟為他下廚,她竟這麼喜歡他。
他回頭看了一眼無限哀戚的駱菲青,心裏一陣莫名的酸澀。他將昨天的菜放在微波爐裏熱了一下,盛了一晚米飯放在駱菲青麵前。
昨天做的要為某人慶生的菜,如今還是自己一個人吃。
駱菲青覺得真是諷刺啊!
真不該餓著肚子等他的呀!
剛吃了一口糖醋鯉魚,酸酸甜甜的味道,一陣惡心。駱菲青可憐兮兮地看著齊遠說:“吃不下去,太膩了!”
“那你等一下,我給你熬點白粥。”
現在的男人可用“賢惠”二字來形容,個個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駱菲青感慨。駱菲青躺在床上,忽然想起這裏不是自己的家,是陸乘風的,自己竟然把他趕跑了,當時大腦一定是短路了!
他去哪兒了?他的心是不是也會很難過?
她的心裏一陣苦澀。
然而,他終究是騙了她。
“齊遠,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傻有點白癡!”
“怎麼會呢?你在我心裏一直都很傻很白癡!”齊遠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誤交損友!!!
雖然誤交損友,駱菲青反而被逗樂了。
駱菲青撫摸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腹,因為她不知道胃在哪裏,隻覺得快要餓死了!
“齊遠,你到底弄好沒有啊!”
“快啦快啦,再五分鍾!”
“你一定是想餓死我!沒人愛的孩子真可憐!”駱菲青自言自語哀歎道。
“你都一把年紀了,就別糟蹋孩子這個詞了!”
駱菲青發誓,如果不是他在廚房,如果不是等著他的白粥,她一定和他斷交,毒舌毒死人。
不一會兒,齊遠端了一碗小白粥出來了,駱菲青拿起勺子就要往嘴裏送。
“小心,燙!”齊遠關切道。
“知道啦!”
粘稠的白米粥裏恬淡的香氣溢滿舌尖,駱菲青抬眼看向齊遠,感動中交織著埋怨地說,“你之前六年為什麼都不和我說話?”
“沒有六年時間的積累哪有第七年感情的爆發!”齊遠笑道。
“哼!”駱菲青鼻子裏哼哼,隻覺得全身暖暖的。
駱菲青放下碗,問:“路雨呢?知道你來不?”
“不知道!”齊遠誠實回答。
“就知道你不會說!女生很小氣呢!不過為了證明我們之間的清白,你還是說比較好,說比不說好!”
“多謝指教!”
“你和路雨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沒有在一起!”
駱菲青有點驚著了!沒有在一起!那她剛才是在對牛彈琴嗎!!!
“為什麼不在一起,她很喜歡你!”
“我知道!”
“哦!知道就好!”
駱菲青看了看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你一會兒回學校嗎?”齊遠問。
“不想回去!明天再回去!”說完又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好吧,那我留下來陪你!”
駱菲青作驚恐狀,“那我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