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魯國的最後一位神靈,幕透。就算隻剩下了他一人,救人也是他的使命,雖然幕透戰鬥力不及路庫爾他們,他本身也不是適合戰鬥的神靈。但如今隻剩下他一人,直到最後一位神靈,也就是他倒下為止,這場希望不大的救贖就不會停下,因為他是神靈,僅此而已。
“你們難道就什麼留戀都沒有了嗎?!”
展廳裏一片寂靜,隻有一人站起身來,走到幕透的麵前。他的衣服很是破舊,胳膊上有兩道並不是很長的傷口,左小腿用繃帶包裹著。盡管隻有幾絲透進來的月光,也隱約能看到那滲出來的已經凝固的黑色血。
“留戀?你跟我講留戀?你知道個什麼東西,你們神天生就有力量,生出火焰,操控流水,而且還是永生。而我們隻是普通人,我們什麼都沒有,你怎麼能理解我們的心情?”
“我們神靈的力量那都是為了你們而存在的啊!”
“真是好笑,為了我們?有什麼用麼?你看看今天這場屠殺,你們神有什麼用?我們的親人在自己麵前死去,那麼多無辜的人莫名其妙沒了生命,他們幹了什麼,啊?憑什麼就這麼死去?”
“那你也不能去放棄啊。你們要是都放棄了,就真的沒有希望了,隻要還剩下一個人,戰鬥就不會結束。”
小腿受傷的那個人再一步走近幕透,窗戶透進來的光照到了他的臉上,幕透這才看到了這個人的臉龐。這是一張十分滄桑的臉,沒有理淨的胡渣,較為黑的膚色,以及那隻有一隻的大眼睛,他是獨目族的人,看樣子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吧。
“希望?你跟我講希望?!我七歲的女兒,在我麵前死去,她的頭活生生被捏碎,肝髒被撕扯出來,還被咬掉了腳。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沒有一點辦法。希望?嗬嗬,我唯一的希望早就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徹底。怎麼樣?你滿意了沒有?”
幕透沒有說話,此時的他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了。他默默走到一旁,看著那已經生鏽的門把手。
“怎麼了?怎麼不說了?說不出來了吧,你們神也就隻是這樣罷了。”
幕透握緊拳頭,低沉著臉。那拳頭正在略微顫抖。
“我會救你們出去的。”
“你怎麼還在說種話,你這話現在都讓我覺得惡心。”
“走不走是你們的事,但我要和他們戰鬥,就算我不是什麼厲害的神靈,就算保護不了你們也勸導不了你們,至少讓我做做形式吧,不然,說不定我自己都絕望了。”
“隨你的便吧,別來打擾我們。”
獨目族的男人轉身離開,他拖著沉重的腿,一小步一小步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幕透隨後在展廳內不停走動,基本都是靠在牆邊上,他這是在布置魔法陣,一整個展廳的魔法陣,為的是能多出哪怕一點點能與墮靈對抗的力量。
在途中,他來到了展廳的二樓,這裏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夾層,隻有2米高,裏麵放著許多的箱子,木箱,紙箱。看大小應該都是一些機械器材,畢竟這個建築是一個小展廳。幕透走到最裏麵的一張桌子前麵,停下了腳步開始布置魔法陣。
但幕透總覺得旁邊有什麼人,有一種很怪的感覺。魔法陣布置完之後,他就在旁邊巡查了一會,可卻沒有發現什麼。
“果然是我的錯覺麼。”
幕透這麼說著,右後方的箱子發出了聲響,他隨聲看去,那是比之前看到的都要大的箱子,而且紋路也完全不一樣。幕透走上前去打開了箱子的蓋子,卻被裏麵的東西給驚住了。
五個孩子。
這時幕透才想起來,這個小展廳也在做著收養孩子的工作,平時會讓住在這裏的孩子們幫忙一些簡單的工作,比如迎賓和整理雜物,而他們都是孤兒。
幕透伸出手去準備撫摸他們的頭,想要緩解一些孩子們的害怕,而孩子們卻向後躺去,很幕透保持距離,很顯然是不想讓幕透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