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的溫柔是殘忍(1 / 3)

被關在小小的屋子裏的蘇洛與喬林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實在忍無可忍的喬林生氣地罵道:“喂,我們不會改口供的,你們還打算將我們關到什麼時候啊?”

就是喬林幾乎要暴走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仍舊是剛才那兩個警察。啤酒肚的警察笑眯眯地望著她們,說:“都想好了嗎?”

“想我們改口供?你做夢!”喬林一臉鄙視地望著麵前的兩個人。

“真是不聽話的小孩啊,看來要給點教訓了!”啤酒肚的警察說完竟然拿起了別在腰間的警棍。

“你想做什麼?你別亂來!”看到經常手中的警棍,蘇洛不由得害怕起來。

“是你們要自討苦吃,怪不得我們!”

說著,啤酒肚的警察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警棍,喬林眼明手快地將蘇洛拉到身後,她直麵啤酒肚的警察,出言警告:“你可別亂來,得罪了我,我也可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喲嗬,小丫頭也會威脅人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眼見啤酒肚警察的警棍就要落在喬林的身上,蘇洛慌張地喊了一聲“小心”就要擋在喬林身前,可是,喬林卻以保護的姿態,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

她們兩個都認命地閉上眼睛,等待預期的疼痛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在警察局長的帶領下走進審訊室的葉開源看到審訊室中的情形,眼睛眯了起來。

警察局長大聲嗬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啤酒肚的警察聽到局長的聲音,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認出葉開源之後,他剛才那凶狠的臉馬上堆滿了笑容,說:“葉,葉少,您,您怎麼會來這裏?”

葉開源沒有回答,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瑟瑟發抖的蘇洛與喬林身邊,發現她們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膚並沒有傷痕,他暗自鬆了一口氣,說:“沒事吧?”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蘇洛愣愣地望著葉開源,剛才那個警察的警棍差點落在她們身上的時候,她是在心裏期待葉開源能出現在她的身邊,能將她從困境中拯救出來的。可是,那一刻,她隻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謬,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呢?

然而,凝視著此刻猶如天神一般出現在她的身邊,讓她免受苦難的他,她隻覺得想哭。

為什麼,他明明已經拒絕了她卻還是對她這麼好?

對上蘇洛呆呆的模樣,葉開源知道她被嚇壞了,將她護在身後,他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盯著啤酒肚的警察片刻,視線掠過他,最後落在了警察局長的身上,他說:“陳局長,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警察局長自從看到審訊室中的狀況心就一直高高地懸起來,見到葉開源不悅的模樣,他更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如今聽到葉開源開口,他連忙說:“一定一定,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我一定不會讓自己管轄的區域內出現任何徇私舞弊的事情!”

葉開源沒有再說話,隻是瞥了在場的幾個警察一眼才帶著蘇洛與喬林離開。

走出警察局,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喬林感歎地說:“以後再也不要進這個地方了,裏麵的人實在是太惡心了!葉先生,今天謝謝了啊!”

葉開源微笑著點頭,視線落在蘇洛的身上,暗中觀察葉開源的的反應的喬林忍不住在心裏嘀咕,蘇洛一出事他就出現,用這樣關切又心疼的眼神看著蘇洛,她絕對不相信他對蘇洛一點感覺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葉開源出於什麼原因拒絕了蘇洛,那都不是她能過問的,想到蘇洛與葉開源可能有話要說,她對蘇洛說:“我先到那邊等你。”

喬林離開之後,鼓足勇氣的蘇洛對上葉開源的眼睛,客氣地說:“葉總,謝謝你。”

麵對蘇洛客氣而疏遠的模樣,葉開源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暗自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他說:“不用這麼客氣。”

蘇洛自嘲地笑了笑,說:“葉總,我這麼說或許你會覺得我不識好歹,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對我這麼好了,你對我好,隻會讓我對你抱著不切實際的期待而已。”

意識到蘇洛想要離開,葉開源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可是,她卻甩開了他的手,情緒失控地朝他吼了句“不要碰我!”

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時間仿佛凝固了,清楚地看到她刻意劃的界限,他隱約明白,不能回應她的感情卻按捺不住地去關心她對她來說其實是一種傷害。然而,他又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難過受傷,難道就沒有一種完美的辦法讓他們兩個脫離這樣的困境嗎?

望著蘇洛轉身離開的背影,他久久地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一顆心似乎頓失所依,不知該飄向何處。

這樣失落的感覺直到他下班,到了和好友合開的酒吧中消遣都沒有消失。

秉著絕對不能看著好友悶悶不樂自己卻逍遙快活的理念的卓耀司決定暫時充當一下葉開源的心靈導師。湊到葉開源的身邊,幫葉開源倒滿了酒,他說:“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讓哥們開心一下吧!”

回過神來的葉開源沒好氣地瞪了卓耀司一眼,毫不客氣地吐槽:“這個梗已經很老了。”

卓耀司幹笑兩聲,對葉開源擠眉弄眼地說:“說吧,這幾天怎麼一回事啊,老是滿懷心事的憂鬱模樣,你不知道酒吧裏有很多女人每天都母性大發地盯著你,恨不得將你擁入懷中好好地安慰嗎?”

不理會卓耀司的調侃,葉開源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說:“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想要掏空心思地對一個人好,即使她要的不過是一塊再簡單不過的巧克力,你卻恨不得給她一個巧克力工廠?”

為什麼,不管怎樣對蘇洛好,他都覺得不夠呢?為什麼她讓他以後不要再對她好之後他會覺得頓失所依呢?為什麼看到她傷心的模樣,他心裏會是這麼地難過呢?

卓耀司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道:“沒有,不過,我知道這種症狀叫什麼?”

“叫什麼?”葉開源目不轉睛地盯著卓耀司,希望卓耀司能給他一個答案,好讓他不再困住自己。

卓耀司晃動著杯中的酒,看著杯中蕩起的一圈圈的漣漪,說:“那叫愛情。”

葉開源似乎被震驚了,他的眉頭又擰了起來,自言自語:“那是愛情嗎?”

他愛蘇洛嗎?他怎麼會愛上蘇洛呢?他怎麼能愛上蘇洛呢?

他的過往對猶如一個隨時有可能爆炸的炸彈,他與蘇洛之間也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這樣的他,怎麼能愛上她呢?

卓耀司錯愕地望著葉開源,說:“幹嘛遇上了愛情卻是一副見鬼的模樣啊?這應該是開心的事情啊,你該不會幾年沒談戀愛,感情係統都退化了吧?”

“說什麼呢你!”葉開源原本以為將心裏的困惑說出來自己會好受一點,可是,卓耀司卻讓他的心更加亂了。

他跟蘇洛之間的狀況本來就有些複雜,如果再加上愛情,隻會讓他們的狀況更加複雜而已,而他相信,那樣的複雜,應該不是她想要的。

從來沒有見過葉開源這副模樣的卓耀司不由得認真對待了,他說:“看來這個女孩對你的影響很大才讓你這麼困惑啊。說吧,究竟是什麼狀況,說出來讓哥哥幫你分析分析。”

不想透露太多的葉開源避重就輕地說:“我跟她之間,不是有愛情就足夠的。”

卓耀司對葉開源的說法嗤之以鼻,他說:“對女人來說,有愛情就夠了。”

葉開源嗤笑,如果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卓耀司繼續說:“其實有一件事情很簡單,你愛她嗎?”

葉開源一下子被問住了,如果不自覺地想要對她好,如果在知道她遇到危險,恨不得馬上能出現在她身邊是愛情的話,他大概是愛上蘇洛了。他正要回答卓耀司,卻被卓耀司阻止了。

“愛與不愛,你不用對我說,留著對那個女孩說。”

葉開源的嘴角爬上了苦澀的笑容,說:“她大概不會再想見到我吧!”

她對他表白的時候,他那差勁的表現都已經傷透了她的心了,或許,她都恨不得他消失在她的方圓五百裏之內了。

卓耀司錯愕地望著葉開源,問:“你做了什麼好事?”

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光,葉開源自嘲地回答:“在她向我表白的時候,我拒絕了她。”

卓耀司好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葉開源,他不解地說:“你不是想要對她好嗎?不是她想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嗎?既然她要你的愛情,那你就給她愛情。你對她有感覺,給她你的愛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嗎?”

“如果所有的事情能像你說的那麼簡單,那就再好不過了。”葉開源自嘲地說。

很小的時候,他也曾經以為這個世界隻有黑白地帶,漸漸長大之後,他才意識到曾經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這個世界上多的是灰色地帶,一如他與蘇洛之間的感情,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

“雖然我不清楚你跟那個女孩之間究竟是怎樣的狀況,但是,站在兄弟的立場,我必須給你一些良心建議。你已經很多年沒有談戀愛了,好不容易能遇到一個讓你有感覺的人,你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話,就等著一輩子當和尚吧!”

說完,卓耀司繼續去與女人調情了。

望著瀟灑地遊走在不同的女人中間的卓耀司,葉開源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聽了卓耀司的一番話,他確實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隻是,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並不會對他與蘇洛之間的現狀有任何的幫助,反而還讓他的心更亂,更複雜。他仿佛陷進了迷宮中,怎麼找,都找不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