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女友已經有約,在公司忙了一天葉開源來到酒吧,酒保很快地送上他愛喝的酒,推開專用的包廂才發現兩個好友已經在了。跟他們打過招呼,在沙發上坐下。
細細地打量有一段時間沒有見的葉開源,卓耀司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說:“看起來心情不錯嘛!”
葉開源大大方方地承認,說:“確實是還不錯。”
之前開導過葉開源的卓耀司笑嘻嘻地說:“聽了哥哥一番話之後終於大徹大悟,決定接受那個女孩子了?”
與卓耀司碰碰酒杯,葉開源笑道:“你確實有一定的功勞。”
卓耀司之前的那番話確實讓他更加誠實地麵對自己的心,讓他不至於迷茫太久。跟蘇洛在一起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慶幸有順著自己的心意走,不然,他的人生隻會徒留遺憾。
這段時間,他很忙,即使周末也必須待在家裏處理公事。她也不吵著要他陪她出門,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他處理一些事情,很多時候她都是坐在他的身邊或是看書,或是玩遊戲,模樣看起來怡然自得。很多時候,埋頭工作一段時間的他抬頭見到她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他的心就會被填得滿滿的。
他漸漸地明白,愛情不是非得驚天動地才美好,隻要他想她的時候她就在他身邊就已經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幸福了。
詫異地挑挑眉,楚行雲問:“對方是誰?我們認識不?”
葉開源“嗯”了一聲,片刻後才說:“是蘇洛。”
“蘇洛?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卓耀司喃喃自語般地說,他也開始在腦海裏搜索關於這個名字的蛛絲馬跡。
聽到蘇洛的名字的楚行雲臉上寫滿了震驚,他不敢置信地望著葉開源,如果不是愚人節已經過了很久,他一定會以為葉開源在跟他開玩笑。
“我好像想起來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了。”卓耀司的視線來來回回地在神色各異的葉開源與楚行雲身上打轉,心裏猶豫著到達該不該說,可是,不弄清楚,他隻會糾結,於是,他還是開口說:“你說的蘇洛是我知道的那個蘇洛嗎?九年前那個小女孩?她好像也叫蘇洛。”
葉開源輕輕地“嗯”了一聲,神色不複剛才的輕鬆愜意。
“竟然是她。”卓耀司驚呼出聲,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包廂的氣氛也變得沉悶,最後是楚行雲開口打破了沉默了,他盯著葉開源,說:“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嗎?”
葉開源深知好友會這麼說是因為關心他,他已經誠實地麵對自己的心意,也接受了蘇洛的感情,所以,他希望能得到好友的祝福。他認真地說:“我沒有瘋掉,也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愛蘇洛,不是什麼複雜的原因,單純是因為我愛她。”
他愛她,順從自己的心意與她在一起,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第一次看到葉開源如此認真且誠懇地討論感情的問題,即使一開始並不讚同他與蘇洛在一起的楚行雲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反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感情始終是兩個人的事情,他不過是一個旁觀者,不宜過多地左右別人的想法。
可是,想到現實問題,他還是忍不住說:“蘇洛,她應該還不知道當年那件事情跟你有關吧?”
葉開源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杯中的酒輕輕的晃動,笑容變得苦澀,他說:“應該不知道,她那時候還小,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沒有人會刻意在她麵前提起那件事情,而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
雖然隱約覺得不對勁,不過,看葉開源那模樣,楚行雲清楚,不管說什麼葉開源都是聽不進去的,於是,他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好好地經營你的愛情吧。”
包廂裏的凝重氣氛似乎消淡了,卓耀司甚至笑著調侃說:“嘖嘖,還真沒有想到啊,你這麼多年沒有交女朋友,我幾乎都要懷疑你的性向是不是出問題了。原來你喜歡人家小姑娘啊?你是不是從你十八歲那年就看上人家了?那時候蘇洛才多少歲來著?十二還是十三?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蘿莉控啊!”
葉開源笑而不語。
遇到蘇洛那年他才十八歲,最青蔥明媚的歲月。那時候的他甚至以為這個世界是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如今回想那段瘋狂的歲月,遙遠得好像上輩子的事情。
以前的他不曾想過未來的自己會與蘇洛有交集,可是,如今,蘇洛卻成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上帝的安排,還真的有說不清的奇妙呢!
如今的他已經有了想要溫柔相待的人,他會努力遺忘過往的不愉快,用盡一生的溫柔來對待蘇洛。
幸福來得太突然,蘇洛經常有一種置身夢境的感覺,常常,為了弄清楚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她都偷偷地掐自己的大腿,以致大腿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青一塊紫一塊,也常常因為這樣,她都被喬林取笑。
與葉開源的交往,他們很有默契地選擇了不在公司裏公開,畢竟,與頂頭上司談戀愛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之後引來大家關切的目光而已。
然而,終究是熱戀中的人,在公司裏碰巧遇到,他們的視線交流似乎都有火花一般,每當那個時候,跟在葉開源身邊的湛聞闌都很識相地將視線移到一邊去。
工作之外的時間的她恨不得分分秒秒,時時刻刻都與他在一起,或許這就是戀人吧,總有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相思。
這天午休,與陳小俏一起吃飯的蘇洛接到了葉開源的電話,他說晚上一起吃飯,順便介紹幾個朋友給她認識。
知道葉開源是慢慢地將她帶進他的生活圈,蘇洛心中一陣甜蜜。
兩個人交往最重要的是能感覺到在對方心裏的重量,而她已經感覺到了。
看著即使掛掉電話嘴角卻還是掛著掩蓋不住的笑意的蘇洛,陳小俏擠眉弄眼地說:“你最近整個人好像都散發出光彩一樣,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嗯。”蘇洛眉眼都笑彎了,雖然說戀愛其實是兩個人的事情,不過,她卻不介意和好友分享自己的喜悅。
陳小俏一臉羨慕地我那個著蘇洛,說:“戀愛真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啊,真想談戀愛啊!我的真命天子你還在哪裏迷路啊?”
麵對陳小俏的叫喚,蘇洛隻是笑了笑。
感歎完老天虧待了她,陳小俏瞪大眼睛望著蘇洛,說:“戀愛的人快點請吃飯,快點!”
蘇洛大方地說:“好,這頓我請,想吃什麼就點吧!”
陳小俏一聽,眼睛頓時亮了,多點了一份牛排的她對蘇洛說:“哼,我要吃垮你,吃垮你。”
蘇洛笑著沒有說話,心裏卻期待下班時間的到來。
下了班,葉開源因為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她也留在辦公室裏準備明天要用的文件,直到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處理完事情的葉開源才打電話給她。
到停車場與葉開源會合,車子慢慢地駛出停車場。
塞車幾乎是所有大城市的通病,G市也不例外。被困在車陣中,葉開源也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色,不停地笑著與蘇洛說小時候與楚行雲和卓耀司之間的趣事。
蘇洛也聽得津津有味的,因為中途搬家的緣故,她幾乎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再加上她對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即使想要找小時候的玩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她心裏不由地羨慕葉開源與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空中一號了,可是,每次踏進空中一號,蘇洛仍舊覺得震撼,仍舊覺得那根本就是藝術與美食的天堂。
葉開源緊緊地握住蘇洛的手,笑著問:“會不會緊張?”
蘇洛點頭,誠實地說:“有點。”
輕輕地刮了刮蘇洛的鼻子,葉開源說:“不用緊張,他們又不會吃人,都是很好相處的,再說了,不過是吃一頓飯,沒有什麼的。”
有了葉開源給的定心丸,蘇洛的緊張似乎也消失了一些。
帶著蘇洛帶推開了其中一間包廂的門,葉開源笑著與裏麵的人打招呼說:“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塞。”
包廂內光線充足,或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一進門,蘇洛就覺得呼吸一頓,尤其是當包廂裏另外兩個男子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更加是忘記了呼吸。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楚行雲那宛如X光一般的視線讓她恨不得躲在葉開源的身後,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葉開源的身邊,保持微笑。
葉開源的手輕輕地摟住蘇洛的腰,笑著為彼此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女朋友蘇洛,蘇洛,這兩位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楚行雲和卓耀司。”
被摟住的蘇洛莫名覺得有了勇氣,這一刻,蘇洛似乎也忘記了被打量的不自在,笑著對包廂裏的人打招呼:“你們好,我是蘇洛,請多多教。”
將蘇洛的反應盡收眼底,卓耀司笑著調侃說:“葉開源,你哪裏拐來這麼乖的小學生啊?”
帶著蘇洛坐下,心情很好的葉開源笑道:“我人品好啊,你就羨慕妒忌恨去吧!”
“有你這麼得瑟的嗎?”沒好氣地瞪了葉開源一眼,卓耀司說:“遲到的人要自罰三杯。”
葉開源很淡定地說:“我待會還要開車。”
深知葉開源要開車就不輕易喝酒的習慣,卓耀司也不勉強,說:“算了,今晚就放過你,下次絕對要讓你喝到掛。”
人已經到齊了,菜也很快地送了上來,葉開源殷勤地為蘇洛布菜,嘴裏不停地說:“這個不錯,吃多點。這個也不錯,吃多點。”
美食當前,蘇洛也不客氣,在葉開源殷勤地照顧下吃得津津有味。
“對了,城西那塊地……”卓耀司欲言又止,他有些防備地瞥了蘇洛一眼。
敏感地察覺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卓耀司才會話說到一半停止,覺得像被排除在外的蘇洛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