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隨意春心傲骨寒(1 / 2)

她不會告訴季總,昨天發生了什麼。她會權當沒有過。

肖掬月雙手捧上臉,胡亂地抹著。走出花灑,想要看看自己此時有多狼狽,就看到那麵殘損的鏡子。真是的!真是什麼都跟她作對,連麵鏡子都是。

提著昨天夜裏收拾的小皮箱,肖掬月看了下表,七點了,也該走了。換了件休閑的牛仔褲,上麵搭配著一件T恤,幹淨樸素,清純可人。

季宇凡早已經候在玄關處,見她拿著箱子走出臥室,原本噙著笑意的嘴角僵在那裏。一張俊臉漸漸便寒。

這丫頭什麼時候收拾的箱子?他昨天夜裏怎麼沒看到?

看到季總,肖掬月清了清嗓子,說道:“季宇凡,我今天住校,你在家裏要乖乖的,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

從“季總”到“季宇凡”,她好像叫順了嘴,自己也覺得有些不禮貌,可是倔強得不想承認。

季宇凡隻是眯起眼眸,眼神危險地瞪著她的小皮箱,一股子怒氣衝上他的頭尖。她是沒有聽懂他的警告,還是鐵了心和他作對?他難道沒有挑明,不想讓她離開嗎?他以醉酒為借口說忘記了昨夜的事情,那麼她呢?他昨夜說的話,她也統統忘記了?

如夜的星眸裏蒙上了一層慍色。

見他不動,她提起箱子走向玄關處,低頭換鞋,這腳怎麼就不爭氣,穿了兩次,沒有插進鞋裏。她便低頭,匆忙地穿上鞋。

打算越過他時,被他突如其來的力道鉗住了手臂,手裏的箱子被他一扯,就搶了去。手指被拽得有些麻木。

季宇凡一下子便撈起她的箱子,嘭的一聲扔到了客廳。

那皮箱子在地毯上麵翻了個個兒,瑟縮地躺在那裏,孤零零地透著可憐。

肖掬月嚇得呆在那裏。這個男人現在是在跟她發脾氣嗎?他要打她嗎?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怒過中燒的眼,那裏隱隱透著冷冽的氣息,讓她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她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的時候。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淡定淡定!肖掬月不停地告誡著自己。季總是不會打她的!定了定神,肖掬月將恐慌藏匿在身後,微慍道:“季宇凡?你瘋了!”

季宇凡清冷的眸子裏透著寒光。他似乎被她激怒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這裏!”是命令,絕不是商量。

季宇凡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皮箱,漆黑的星眸深不見底。

他的大手一把扯過還來不及發火的肖掬月就往外麵走,力道大的險些讓她摔了跟頭。

穩了穩神,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季宇凡!你做什麼?憑什麼要聽你的!你放開我!”

她的掙紮純屬徒勞,換來的不過是手臂上更痛的力道。季總發起狠來好可怕!

其實,她的心裏很害怕,這無謂的掙紮不過是想減輕一下自己的恐懼罷了。

季宇凡大踏步走向車子,“啾”的一聲,開了鎖。他一直扯著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俊臉探進車門,湊近她的小臉。

頓時,肖掬月花容失色,脊背僵硬地緊貼著座椅。

“憑什麼是嗎?就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季宇凡撒旦般的嘴角淺淺地揚起,冰冷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聲音不大卻仿佛根根鋼釘,釘在了肖掬月的心裏。尤其是“救命恩人”四個字震得她哪裏生疼生疼。

胸中一陣波濤,肖掬月抬手將他的俊臉推開,慌忙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季宇凡站直身體,看著坐在車子裏這個仿佛躲著瘟疫般躲著他的妹妹,再次警告:“肖掬月同學!我向來說一不二,你最好乖乖地聽話,否則……你懂的!”

肖掬月傻了眼,這是哪門子的警告?她懂的?她懂個……毛呀!但是,每每聽到“肖掬月同學”這五個字的時候,她還是略有收斂的!這個男人盡管沒有做過什麼要她好看的事情,可是她是不願意去嚐試的。

肖掬月是怎麼來到學校的,她都忘記了。隻是鼓鼓的氣呀在她的肚子裏串來串去。至於等了幾個紅燈,路過幾個路口,她通通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