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掬月雖然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但是模糊中感覺到,那個男人似乎就是楊勳。他的臉一直看著他們這邊,盡管看不清人的神情,但是,肖掬月總覺得有兩道灼熱的光芒投射過來。
“他?為什麼?”肖掬月一驚,心虛地回頭看著季宇凡,突然發現季宇凡的眼神中有著異樣。那裏有訣別?有囑托?還是有指責?
肖掬月的一顆心慌亂不堪。她急於想要跟季宇凡解釋。告訴他,那個人跟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季宇凡苦笑著說道:“掬月,到他身邊去吧!”
“不!我不去!季總,我不去,我隻要你!”肖掬月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讓季宇凡離開。
季宇凡抓著她的手臂,輕輕一用力便拉開了她的手,然後低下頭,親吻了她的額頭。笑容依舊,卻像是訣別:“月,你知道我最不希望看到你不開心。去找他吧,跟著自己的心。”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肖掬月想要跑,卻跑不動。她忽然發現自己被定住了,一步也動不得:“季總,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肖掬月大聲呼喊著,隻看見走遠的季宇凡回過頭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那個男人,然後消失了!
“啊……”肖掬月瘋了一般,她猛地轉過身,衝著楊勳跑過去,歇斯底裏地喊道,“你憑什麼?憑什麼把我的季總趕走?你憑什麼冒充他?我說了,我心裏已經有人了,你難道耳朵聾了嗎?你把我的季總還給我!你把我的季總還給我!我恨你!我恨你!”
肖掬月瞪大了驚恐的眼猛地坐起身大喊:“放開我!”
她驚悚地看了下四周,是臥室的牆壁,她竟然又做噩夢了!抬眼看了下牆壁上的鍾表,時針接近七時,分針已經指向11了。她竟然在這個時間點兒醒來
肖掬月抽了幾張麵紙,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珠,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喝了一小口,穩定了心神。然後就坐在電視機前看節目,目光渙散,心思也都不在電視節目上,演了什麼都不清楚。
剛剛的那個惡夢太真實,真的讓她現在想起來還是渾身顫抖。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滿腦子的季宇凡和楊勳顛來倒去的。最近為什麼總是在楊勳和季宇凡兩個人身上糾結。她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自己真的對楊勳有了不一樣的感情?憑什麼?又為什麼呢?
如果是這樣,肖掬月心頭一顫,她是不是已經把季宇凡忘記了?心頭一陣絞痛,怎麼可能?她的手捂上了胸口。
七點半,手機開機,沒有她曾預料的那麼多的未接來電。甚至連一個都沒有。隻有一條短信。她點開來,是楊勳發來的,很簡短:我到了。
肖掬月看了下時間,是六點四十五發的。到現在應該快要一個小時了。他還會在嗎?
她突然就產生了一種好奇,或者說,她今天晚上一直都不平靜。要不要去?去跟他說清楚?說自己跟他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出現應該也能說明問題。可是……她突然就想當麵跟他說清楚。
於是,她換了外出服,拿了手機和鑰匙,出了門。
其實,她住的地方離工作室很近,步行要不了十分鍾。到街心公園也不過十二三分鍾。晚上,路燈還算亮,人流也不少。她溜溜達達地往目的地走,一邊走,一邊矛盾著。走出來的時候,她又有些後悔,在樓下來回踱了十分鍾,才繼續前進。
肖掬月潛意識裏知道自己這樣做好像意味著什麼,可是,身體四肢似乎比她的頭腦要超前,沒有一絲理智。她違心地告訴自己,她就是要去看看。如果他在,就跟他說清楚。如果不在……不!她確定,他不會在。因為,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她刻意走得很慢很慢。既想看到他,卻又不想讓她看到自己。
在街心公園的入口,她停了下來,目測裏麵有很多閑來散步的人,三三兩兩的,領著孩子的,老人舞蹈的……她突然就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