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漢的心思主要還是在張大貴身上,狠歸狠!王老漢的腦子是一架智能的機器,什麼錢能花?是麼錢不能花?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張小那是被滅了門,要是鬥爭張小,誰敢花他的錢呢?不過就張小那人也不見得送啊!那五十塊錢根本不就不是王老漢的心思,怎麼才能讓張大貴明白劃分成分的權利掌握在他手裏呢。王老漢動了一番心思,在農會裏他有意沒意的提起那村的地主被鎮壓了,而那村的地主卻趕緊把地分給一家子才定了個中農等。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消息傳到了張大貴那裏。又是半夜,張大貴硬是喊開王老漢的門,哆縮著把三根金條塞給他。早幹啥去了!這東西本來就應該是我的。王老漢心裏說,麵子上卻說,張大貴你瘋了,你不要命我喊要命呢。可私下裏卻吩咐一些人上張大貴門去要地,結果鬥爭是鬥爭,劃分成分時,張大貴卻被劃分為破落地主。
那年冬天,小老婆生下了唯一的一個女兒,張大貴起名為冬紅。出了月子,小老婆的厄運就開始了。每次批鬥,王老漢都吩咐把小老婆捎上。有的人當時就提出不同意見,但王老漢正色說,她嫁給張大貴這麼多年。吃香的喝辣的,早就成為剝削階級了。在批鬥會上,有人問起你怎麼就嫁給地主當小老婆了?小老婆突然發威,她掙紮著站直身子衝著坐在主席台的人大喊,這個事你得問王串子!王老漢急中生智,站起來大喊一聲,打倒地主小老婆!小老婆當時就被打得血流滿麵。每次批鬥小老婆沈總要掛紅,張大貴也不敢再去送什麼東西。他搞不清王老漢到底要弄啥?有一個人意識到了,那就是小翠!解放後婦女會有什麼活動,王老漢總要吩咐人叫上小翠。每次見了麵,王老漢總是要鼓勵她幾句。那眼神裏總有說不清的熱氣。小翠也開始思量自己今後的生活,以後張大貴家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跟王老漢!不可能,人家老婆娃娃一大群。可看這勁,王老漢是要和自己過一下火哩!過就過!誰怕誰哩!有一天王老漢去區裏開會,回來走到南高墳上的時候,天已擦黑。冷不丁高粱地裏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小翠。王老漢沒想到幸福降臨的這麼突然,一時猝不及防,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小翠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把個茂茂騰騰的王老漢給拾掇得服服帖帖。天黑了,劇烈喘息過後,王老漢躺在高粱地裏,一彎冷冷的月光,掩羞般地瞅著這對生命中各懷鬼胎的野鴛鴦,不知該逗留還是離去。王老漢在歇息一陣後,又毫無顧忌的衝了上去。王老漢和小翠的野情熾烈而簡短。完事之後,小翠告訴王老漢,自從她給天殺的日本兵搞了之後,就在也沒來過身上。王老漢聽了很上心,抽個機會還帶小翠專門去古鎮看了中醫。那中醫見了二人,佯裝誰也不識,給小翠抓了藥。沒幾天就恢複了精血。
農會會長孫小檔,是個豆腐渣娃。老孫家老夫妻兩,四十幾了才養了孫小檔。夫妻兩以磨豆腐為生,小檔他爸每天走街串巷的賣豆腐。養活他已是不容易,哪裏還顧得上給他娶妻。後來老兩口相繼離世,孫小檔又幹不來那豆腐生意。隻能靠給人打短糊口養生。孫小檔一身蠻力,天生一個急脾氣。有啥說啥!多少事不過腦子,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腦子。那一天小翠到婦女回來開會,正巧碰上孫小檔。脆生生地叫了一聲會長。自從和王老漢過火之後,小翠隔天就往農會裏跑。積極得連婦女會都快招架不住了,今天碰見孫小檔連忙打了個招呼。孫小檔怔住了,他的腳根本就不聽使喚。最要命的是他忘了他要去幹啥,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丟了魂的情景吧。孫小檔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急忙退回自己的辦公室,一坐下,這才發現襠間的活不聽話地挑起著。嘴裏一股子鹹鹹的腥味,伸手一摸這才知道鼻子流血了。孫小檔的表現小翠感受得一清二楚。他們兩就像是兩個獵人互相找到了獵物。心裏全是咯噔一下。王老漢眼看著自己還沒捂熱的女人馬上就成了別人就成了別人被窩裏的活物,顧不上惋惜,趕忙偷了幾回腥。就順水推舟的為兩人撮合,小翠自嫁給孫小檔就再也沒和王老漢有什麼糾葛。相反由於忌憚小翠王老漢在某種程度上成就了孫小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