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怡貞隻是梳理了一個大概頭緒出來,轎子就已經停了。斷斷續續的聽到老鴇讓人把她直接抬進後院。
小廝將秋怡貞帶到了一個小房間,又叫來了護院守在門外,然後才去前邊找老鴇複命去了。
躺在床上,秋怡貞想著外邊的護院真是多此一舉,就她這樣的,就是有心現在也跑不了,人都是抬進屋的,哪裏還有力氣去跑路。
躺在床上的秋怡貞就這樣暈暈乎乎的睡著了。
這是秋怡貞穿越來以後睡的最好的一個覺了,能睡在床上,什麼都不用想。
秋怡貞是被清晨的開門聲給吵醒的,昨天送她到這裏的小廝此時手裏端著一碗稀飯。秋怡貞卻像是看到山珍海味一般的兩眼放光。
小廝扶著秋怡貞起身坐到小桌前,“你先喝點稀飯墊墊,然後梳洗一下,等會兒媽媽醒了估計就要見你了。”
“謝謝。”道了謝,秋怡貞輕輕的捧著碗開始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沒事。一會兒我在來接你。”說完,小廝紅著臉退了出去。
長時間未進食的人,是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快的。秋怡貞看著天色還早,也不著急,慢慢的喝著稀飯。
門上傳來敲門聲的時候,秋怡貞知道這是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
一碗稀飯下肚秋怡貞此時也有了些力氣,出了屋門跟在早上來送飯的小廝身後慢慢的向著前院走去。
在前後院的相交處,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小廝將秋怡貞帶進了這裏。秋怡貞抬頭看了一眼這座雖比不上前院的奢華但也比後院的簡樸高了不知幾個檔次的院子,低頭進了屋子。
老鴇整裝高座,看了一眼進到屋子裏後便一直站在正中的秋怡貞,模樣昨夜瞧著也是不錯的,現下看著也是個乖巧聽話的,纖細若柳的樣子倒也有幾分楚楚惹人憐的美。
“你可有什麼才藝?”老鴇出聲問道,若是有幾分才藝,倒是個好苗子。
“回媽媽的話,小女子識得幾個字,也會幾句詩文。”秋怡貞輕聲細語的回答道。
“哦?”老鴇有些疑惑,“那你就與我說幾句詩文聽聽。”
“是。”秋怡貞細細的思索一番後開口道:“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老鴇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而後又歸於平靜,閑聊幾句之後,便喊了小廝送秋怡貞回了後院,自己則備了頂軟轎出了春風樓。
隻見老鴇的轎子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當初關押秋怡貞的院子,老鴇有規律的在門上敲了幾下後,大門便被人打開了,開門的人正是大胡子。
大胡子一臉莫名的看著清早出現在門口的老鴇,“陳媽媽怎得來這般早,可是有急事?”
“我找你們老大有事要問,他可在?”老鴇語氣中帶了一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急切。
“在的,陳媽媽請隨我來。”大胡子側身讓陳媽媽進了院子,然後關好門,帶著陳媽媽進了正屋並與老大說了陳媽媽的來意後,便退出了屋子。
老鴇離開的時候,一臉的的笑意,任誰看了都知道老鴇現在的心情很好。而已經坐在轎子裏的陳媽媽此時再也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早上秋怡貞的那首詩,讓她意識到秋怡貞有可能會是她的搖錢樹,隻是對於她的身份還有著一些不確定,若是大家小姐,以後怕是麻煩不小。
就在剛剛,她已經跟經常合作的人販子那裏確認了消息,秋怡貞並不是什麼大家小姐,隻是很普通的小家女。
嗬嗬,這次她的春風樓可是撿到寶了。若是能憑借著秋怡貞的才氣以及豆蔻的琴舞技在這次的花魁大賽上拔的頭籌,那她的春風樓也就可以順利位列京城高檔青樓之列了。
陳媽媽回到了青樓之後,又把秋怡貞叫了過來,細細的問了她的姓名,以及家裏情況,發現秋怡貞與人販子說的相差無幾,自此便放下心來,準備專心來培養秋怡貞。
“你的情況我也了解了,你這幾天先把身子養起來,等身子好了,我在安排老師交你學習。”
“多謝媽媽。”秋怡貞見老鴇看自己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金錢符號,知道自己這是要被著重培養了。
中午依舊是一碗稀飯,秋怡貞吃的很滿足。
秋怡貞明白一個有才氣的女子在青樓中的地位。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有記載的為了青樓有才情的女子梳攏的高官貴人比比皆是,更不要提那些沒有曆史長河中留名的人了。
以著她現在的表現,若是老鴇準備重點培養於她,隻能是請老師來讓她學習琴棋書畫,這樣的話,相當於是把她在當做清倌來培養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