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也嫉妒我的美麗!來人,給我好好教訓這個以下犯上的賤人!給我往死裏打!”帳外立刻走進來兩個兵士,但看到阿犁公主渾身是傷地倒在地上,倒犯起躊踏來。誰都知道阿犁公主是太子的心頭肉,如果真把她給打死了,那恐怕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廢物,還犯什麼愣,還不給我打!”兩個兵士一哆嗦,抽出鞭子就打向阿犁。可他們也不敢真打死她,隻是巧妙地把鞭風盡量掃向地上,弄得聲響頗大,但鞭子的大部分力量都沒有打到阿犁身上。饒是如此,阿犁弱小的身軀如何能夠抵擋得住長時間的鞭打,終於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阿犁聽得呼衍閼氏冷酷的聲音:“裝死?給我用水潑醒繼續打!”
阿犁緩緩睜開眼,渾身痛得恨不得這副身板不是自己的。“孩第子,你覺得怎麼樣?”大閼氏祁連憂傷地看著阿犁,她已經整整昏迷了一晚,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而且現在她還發著%%高燒。
“大閼氏,我是不是快死了?”阿犁的聲音嘶啞。
祁連沒有作聲,這樣的傷勢在匈奴恐怕是沒有什麼大夫能夠救治了。祁連皺起眉頭,知道冒頓回來看到阿犁這副慘狀一定會勃然大怒,然後去向呼衍尋仇,這可能也是呼衍折磨阿犁的真正意圖吧。
“來人,備馬!”祁連迅速做了決定,阿犁必須離開王廷,就算死,她也不能死在自己兒子眼前。
“閼氏,您真的考慮清楚了?”秀吉嬤嬤挨到跟前,她是祁連閼氏的奶娘,知道祁連在想什麼。
“阿犁現在必須走。呼衍不會放過她的,她會一次次利用阿犁來刺激冒頓。如果冒頓有一天真的忍不住了,那他的太子地位也就不保了!”祁連抬頭看向奶娘飽經風霜的臉,心中對阿犁雖然有一絲愧疚,但是此時此刻,兒子的王位是更為重要的事。
“可是阿犁現在受這樣重的傷,恐怕走不到半路就會被狼群撕爛了!”秀吉嬤嬤有些不忍地看向昏睡的阿犁公主。多麼美麗的小公主啊!如果她再長大些,一定會成為王廷最有魅力的女人。現在各部都已經對這個有著一雙美麗的綠眼眸的姑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聽說大月氏和東胡的國王已經派人來求親了。
“這樣最好,讓她離冒頓遠遠的。冒頓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他的心思我明白,如果放任阿犁繼續留在他身邊,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阿犁是他的妹妹,我們匈奴人還沒有立親妹妹為閼氏的先例!”祁連站起身,憂慮地踱步。
“那太子回來該怎麼跟他說?”秀吉嬤嬤知道祁連不是杞人憂天,
冒頓看這個妹妹的眼神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
“就說阿犁的趙國親戚尋到匈奴,悄悄帶走了她!”祁連掀開被子,想除下阿犁右手腕上的銀鈴。這副銀鈴是阿犁的生母給她帶上的,那叮叮當當的聲音在不斷撥動著自己兒子躁動的心。祁連一咬牙,阿犁就算走也一定會給冒頓留下信物,這鈴鐺最合適。可是這銀鈴是阿犁從嬰孩時期就帶上的,現在她的手已經比帶上鈴鐺時大了許多,祁連再怎麼用力也除不下這手鐲。祁連一著急,一把拽下五個鈴鐺中的一個遞到秀吉手上,然後抱起昏睡中的阿犁,乘著夜色把她扔到馬背上。“把阿犁公主帶出王廷,走得越遠越好。無論是死是活,我都不想再看見她!”祁連低聲喝向阿朵力,那是她娘家的百長,靠得住。
一陣馬蹄的輕響伴隨著銀鈴的悅耳之聲,阿朵力快馬加鞭往蘢城相反的方向——西方奔去。祁連看著載著阿犁的馬漸漸淡出視線,心裏湧起一種淡淡的憂傷。慢慢地,祁連向西方山神所居之處跪拜了下來。“尊貴的山神,請原諒我的所作所為,我必須保護自己的!阿犁公主不是的種,她裏是不幸福的。與其這樣,還是請山神給她指引一條明路吧!”
在奔馳的馬背上,阿犁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疼得四分五裂,她王廷相連的得她看見祁連上,是向“你要帶我去哪裏?”阿犁發出微弱的聲音,感覺到自己如同溺的,無的。
阿朵力沒有回答,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把阿犁公主帶向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