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死!寡人會千秋萬世,你會陪著寡人!”贏政緊緊摟住阿犁的腰,摟得她有些痛了。
“大王,要是,我是說萬一,芷陽走了,怎麼辦?”阿犁抬眼靜靜地看著贏政,綠色的眼眸裏露出迷茫的神色。
“寡人一定會把你拉回來,遇人殺人,遇鬼殺鬼!”贏政臉色鐵青,“芷陽,不要和寡人說這些,寡人不喜歡!芷陽聽話,陪寡人繼續看書好不好?”贏政心裏有些不穩,摟著阿犁繼續看書簡。阿犁閉了嘴,燭光幽暗,照得贏政的身影有些單薄。
“大王,謝謝您一直對我這麼好!”阿犁輕輕依偎到贏政懷裏,想起贏政對自己的好,心裏對洛熙的計劃更加猶豫。
“芷陽,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這些沒上沒下的是誰教你的?”贏政實在忍不住了,猛地拍了一下案幾,“芷陽,寡人忌諱說死、說分離,你以後也不許再說這些,知道了嗎?”贏政皺緊眉頭。
阿犁心裏一凜,趕緊低頭,心裏惴惴的。贏政心裏不悅,看著這些竹簡實在煩亂,他心裏突然湧起一種不安,覺得會失去阿犁。
“芷陽,你不可以,你不可以離開寡人,否則寡人會殺光所有接近過你的人!”贏政突然抬起阿犁的臉,“你是寡人的,無論生死!”
阿犁覺得大王的目光有些瘋狂,心裏焦慮:“大王,芷陽隻是隨口一問,您不要這樣,芷陽害怕!”
“以後不許再提這些,知道了嗎?”贏政的臉色仍然僵得很,阿犁低頭輕聲應了。
“芷陽乖,芷陽乖寡人就疼你!”贏政覺得方才的口氣嚴厲了些,寵溺地摟住阿犁哄著。
“大王,昌文君、禦史大夫求見!”趙高高唱。
阿犁一愣,看看沙漏,覺得時辰不早了,看來是有很著急的政事。阿犁輕輕地想往偏殿走去,“你留下!”贏政被阿犁的話刺激得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仍然緊緊摟著阿犁。
“大王,這樣給別人看見不好!”阿犁的臉紅透了。
“寡人說好就好!”贏政白了阿犁一眼。
“臣等拜見大王!”昌文君和王綰有些尷尬地跪下,低頭對望了目艮。
“愛卿有何奏?”贏政見阿犁實在僵硬,略一笑,放鬆了鉗製。阿犁趕緊膝行略離開贏政些,低著頭坐正了。
“韓國密報,這鄭國並非為我大秦福祉而修建水渠,他是奉了桓惠王之名,借修水渠之名致使我大秦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而無暇東進!鄭國修渠根本就是韓國‘疲秦’的險惡伎倆!”昌文君一向負責為贏政收集各國情報,這次聽聞韓國內部軍報,急急就往殷陽宮趕。
“什麼!他好大的膽子!”贏政大怒,一拍案幾,起身來回踱步。贏政十三歲的時候第一次見鄭國,覺得此人看上去一派書生,但是這些年他督工修建水渠,無論朝局如何變更倒從來沒有鬆懈,是個一心癡迷修渠的怪人。
“而且近日呂不韋的家臣也日日相聚,妄言大王寡情!這些門客來自各國,平日遊手好閑,這呂不韋倒台,有些不安於室的妄圖遊說各國想給大王施壓!”王綰臉色陰沉。
“烏合之眾!烏合之眾!這種人,見我大秦富庶便紛紛來到秦國,卻不念著秦國如何禮賢下士,對他們的好一點都不記著,稍給點臉色就一個個鼓足勁兒罵寡人不近人情!這種人,殺了都嫌汙了手!”贏政勃然大怒,一腳踢翻案幾。昌文君和王館趕緊躬身跪下。
“王綰,你立即把這鄭國給寡人抓過來,寡人要親自問問這個狼心狗肺的對不對得起我大秦!”贏政猛地站住,怒吼起來,“另外,立即著手把呂不韋一族全部給寡人遷至蜀郡,他連同他那些狐朋狗友全部給寡人滾!”
王綰趕緊答應了。昌文君在一邊臉色凝重,看了看大王的臉色緩緩道:“大王,這些異國之客往往對我大秦心存異心,總是在尋找時機謀求弱秦!大王,我大秦滅六國已蓄勢待發,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出任何差池。臣請徹查這些外籍賓客,要求將這些外族異端全部趕出我大秦!”昌文君作為贏秦宗室的代表,煩透了這些外籍人,覺得他們巧言令色卻能博取高官,這讓靠軍功積累爵位的宗室貴戚非常不滿。
贏政皺起眉頭,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決然:“這,讓寡人好好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