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一時慌了神,反應稍一遲鈍,便被他身前的劉成一把揪住了脖子,同時劉成一記小擒拿,如同警察製服罪犯一般,將“惡鬼”牢牢的壓在地上。
而我身後的韋小寶適時的越過眾人,手舉大棒,來到“惡鬼”身前,大笑道:“呔,妖孽還不現身,看我收了你。”一把扯掉了“惡鬼”頭上的麵具。
我們均是一驚,此“鬼”竟是給我們量身製衣的謝頂裁縫——宋正。
我們將宋正帶到前院的一間偏房,並沒有難為他,給他看座後,我們也都坐了下來。我手裏拿著韋小寶撕扯下來的麵具,仔細端詳著,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做工卻很精細,鮮紅的長舌中有一根類似吹箭的東西,攻擊蓋聶的那支飛鏢就是從這東西裏發射而出的。
暈黃的燭光映照在宋正的臉上,我能清楚的看見他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珠。我放下手裏的麵具,緩緩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扮鬼?”
宋正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突然想起之前韋小寶跟我說過的,在我們將宋正剛帶來這裏時,他顯現出的不自然,於是我繼續問道:“幾年前嚇跑外地客商的也是你吧?”
宋正依舊是望而不語,但這一次我從他眼中看見了一絲一閃而過的為難之色。
“你跟宋捕頭是什麼關係?”下午的時候,韋小寶已經打聽清楚了那位要捉我們的紅衣捕頭叫宋萬年。
見宋正還沒想要開口的意思,我繼續緊逼,恐嚇道:“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我們要是把你送進衙門裏,我想他們肯定不會像我們這樣客氣。至於到時候宋捕頭會不會選擇殺人滅口,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其實,我並不確定他和宋捕頭之間是否有聯係,畢竟這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但我知道,宋徽宗在位期間,貪官汙吏比比皆是,別說你一個普通平民,就算是當朝的公務員,隻要是被抓進衙門裏,不被扒層皮,不把你油水榨幹,都對不起縣官頭上那“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有了讓後世在茶餘飯後之際,津津樂道的梁山聚義。
果然,在我說完之後,宋正蔫了,說道:“這一切都是宋捕頭逼我幹的。”
我沒有插嘴,也沒有再提問,我知道,現在是宋正講故事的時間。
“四年前的一天夜裏,宋捕頭突然來我家裏,說讓我幫他做一件事,我不敢不答應,因為他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作威脅。在嚇走了買下此院的那位外地客商之後的這幾年裏,隻要有人在此院落腳留宿,我便在宋捕頭的授意下,繼續出來扮鬼,久而久之,這座宅院裏鬧鬼的事就傳言開來,所以最近兩年也就沒人敢在此留宿了。”
聽到這裏,我心中的疑問也隨之多了起來,於是我一一問出:“他為什麼要找你扮鬼?”
“我和宋萬年本是同村,他知道我小的時候學過口技,也有一手製作麵具的手藝。”
我說昨晚的鬼叫聲怎麼那麼滲人呢。如此說來,這宋捕頭倒也是位心細之人,所選的幫手不僅能夠在聲音上惟妙惟肖,就連形象上都得要求像模像樣,這要放在二十一世紀,很適合當某些綜藝模仿秀節目的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