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離開後沒多久,青蓮就帶著她的珍釀如仙女一般,翩翩而至。
“讓公子久等了。”青蓮進門後,微微欠身道,頗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隻不過,此時此景,這氣質與她的著裝搭在一起,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當然了,這也可能是她待人接客的一種風格。用現在的話講,妓院其實就是一個見不得陽光的,女人之間互相爭先鬥豔的職場,有禦姐型的,就有蘿莉型的。如果將那些我們司空見慣了的,靠搔首弄姿博人眼球的庸脂俗粉們比作直接、奔放型的話,那青蓮就是婉約、含蓄型的。
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優勢。
但說實話,我個人的喜好還是比較傾向於青蓮這種類型——因為我比較悶騷,習慣於先談談人生,再聊聊理想,最後才是研究力學。若不是這段時間以來實在憋的太久太久,我也不至於剛開始就如狼似虎的想將前一位姑娘在第一時間內給正法了……
“青蓮姑娘客氣了。”我儒雅道,與剛才毫不掩飾的如饑似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因為我現在在考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晚是走還是留?辦還是不辦?!
你說我點怎麼就這麼背呢?好不容易抽開身,想出來打幾次靶,卻沒想到第一槍剛上膛,就發現靶壞了,根本打不了;然後又換了一個完美的國際比賽專用靶,剛準備扣動扳機,身邊的陪練員卻告訴我,我用的這把槍曾經炸過幾次膛,而且這還是這個靶場的最後一把槍……總之,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來這家打靶場。
我端起青蓮剛斟滿的一杯竹葉青,一飲而盡,問道:“青蓮姑娘,剛才的那個龜公我好像在哪見過,他來你們這兒多長時間了?”
“難道公子不認識他?”青蓮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一慌,這才想起剛才韋小寶說的話,他肯定是跟青蓮說了些什麼,然後青蓮才來陪我。而眼下我這麼一問,倒是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掉入了自己給別人挖的坑裏的感覺。我整理一下思緒,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很是麵熟,隻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聽我說這麼一說,青蓮也不再糾纏,款款道:“小寶說你曾救過他的命,而且在救了他之後還給他留下了一些銀兩,讓他以後好好的生活,所以他一直把你視為再生父母。”
我愕然,沒想到韋小寶竟然把我架到了這麼高的一個高度,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剛穿越到北宋時,我確實把昏迷不醒的他熏醒了,而且他來妓院之前我也確實給過他不少銀兩。隻不過,這話如果說給不知情的人聽,那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我故作恍悟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在下一生救人無數,所以記不清楚倒也屬正常。”我順著韋小寶架好的杆繼續往上爬,“對了,青蓮姑娘,那你可否告訴在下,這個小寶是如何來到這裏,做起了龜公的?”
是的,從我喝完第一杯竹葉青時,我就已經打算深挖韋小寶為何當成龜公這件事了。雖然他自己說他是為了潛入內部,但這畢竟是他的一麵之詞,誰敢保證他這不是為了自己的麵子而找的托辭借口呢?因為在我的印象裏,從嫖客淪落到龜公,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嫖了霸王娼,然後靠幹活還嫖資,這種事情電視中常演。
如果韋小寶真是這個原因,那我就可以將此事當做跟韋小寶談判的籌碼了——以後他要是敢拿我嫖~娼之事威脅我,那我就能拿他因為嫖霸王娼而淪為龜公一事對他反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