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衙,大堂之上,“明鏡高懸”的牌匾晃的我刺眼。
劉知州四十多歲,留有三須,臃腫的體態讓原本寬大的官椅顯得那麼窄小。在兩側的衙役喊完“威武”之後,劉知州拍響了驚堂木,大喝道:“來人,夾棍伺候。”
我驚愕,這什麼情況,連問都沒問,就直接給我上刑!就算你們官商勾結了,怎麼著也得避點人吧,這樣做是不是也太明目張膽了?如此受審怎麼讓我有點在17K寫書,然後直接被內簽了的感覺呢——前麵所有的慣例章程全部略掉了。
劉知州的話音落罷,一名高個消瘦衙役從旁邊的刑具架上拿著一副滿是血垢的夾棍走到我身邊,然後另一名衙役動作嫻熟的將我手臂製住,以配合高個消瘦衙役能順利的將夾棍套在我十根手指上。我死死掙紮,但怎奈經過了半宿的嚴刑拷打,身體早已到了承受的極限,所以任憑我如何努力,到頭來一切都隻是徒勞。
單管家坐在本該屬於師爺的位置上,幸災樂禍的看著我,勸道:“現在說還來得及,不然在你受過刑後還是得招,一來二去多麻煩,你又何必受這份罪呢?我家老爺說了,隻要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保證在你死之前不會再動你半根毫毛,而且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我現在很想學著電視中那些錚錚鐵骨的地下黨,假裝招供,然後騙壞蛋們附耳過來,狠狠的咬上一口——可我這人打小就不愛吃豬耳朵,更別提人耳了。
可看著手上這副觸目驚心的刑具,我打心底裏哆嗦,而且人家既然勸話了,那我何不借此機會敷衍幾句,拖延一下時間呢,雖然我知道現在沒人救的了我,但至少我能讓疼痛來晚一些——何況右手陪我度過了無數個難眠的夜晚,這份功勞,我怎麼也得報答一下吧。
“那你如何才能證明你家老爺確實說過此話,口說無憑,萬一你們到時候反悔了怎麼辦?”我反問道。
“信不信由你,無需證明。”單管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尼瑪,這廝竟然不按我設計的套路來,我暗啐了一句。不過,這也怪我,本來我這句問話就已經證明了自己害怕了,服軟了,所以接下來我說不說隻是個時間問題,雖然我的本意並沒打算招,隻是想拖延時間,但我現在表麵上表現出來的就是給人這個感覺。
“就算說,我也隻跟單老爺子說,而你還不夠格。”為了挽回目前的頹勢,我隻能言辭犀利的雞蛋裏挑骨頭,況且,萬一單管家真相信了的話,他再跑回去找單老爺子,這一來一回,起碼半個時辰過去了。
雖然我小算盤打的不錯,可有時候人算還真不如天算,我話音剛落,單老爺子便大搖大擺的從大堂的後門裏走了出來:“說吧,我聽著。”
我膛目結舌,這下可真沒招了。在押我來之前,我明明記得單老爺子說此事交給單管家來辦的啊,他又跟來幹嘛——這老頭真不講信用,出爾反爾,一點都沉不住氣!
“呃……這個……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組織語言的時候,從外麵跑進來一名衙役:“稟報大人,屬下方才巡街時,抓到兩名打架之人,現正在堂外,是否押進來由大人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