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在一旁卻不敢上前勸鬱凝回去,隻滿臉通紅地陪在一邊,看著鬱凝隱忍的臉,眼底漸漸對屋裏那位生出了恨意。
如蘭是鬱凝的陪嫁丫鬟,麵上是主仆,實際卻情如姐妹,如蘭十歲便在鬱凝跟前伺候,這麼多年,鬱凝從來沒有拿她當過下人。
如今墨瀲住進清越小築,雖然絲毫沒有動搖鬱凝王妃的位子,可是溫穆颺夜夜寢在清越小築,就算是白天,歇息也是在那裏,絲毫不顧及鬱凝的感受,想到這裏,如蘭咬緊了唇,眼底漸漸淡出一層冷意。
月光被遮擋的假山角落裏,素兒細細地看著鬱凝的表情,那種苦澀她體會不到,她隻知道完成墨瀲交代的任務,就是把鬱凝引到這裏。
她知道墨瀲的仇恨,她也明白自己的仇恨,隻是,此時看到如此隱忍苦楚的鬱凝,她似乎無端生出一絲不忍,可是,她又能如何,從她回去找墨瀲的那一刻,她的命已經不屬於自己。
鬱凝抬頭,將快要滑落的淚水逼回去,從她踏進王府的那一刻,所有的事都由不得她後悔,她也沒有想過後悔,隻要在他身邊就好,可是,為何現在心會這麼痛,通到無法呼吸,甚至快要麻木。
鬱凝深深歎一口氣,轉身,將身後的一切都拋開,就當作這一切自己都沒有目睹過,自己不知道溫穆颺在祭祀守夜偷跑回來,自己也不知道他回來隻為擔心墨瀲,更不知道做了幾年夫妻的他們,溫穆颺竟沒有給過她這個妻子該有的溫柔!
太陽的第一縷光輝灑進屋內,墨瀲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她庸懶的看在床榻,安靜的看著窗縫隙透過的陽光,盯著那一縷跳動的微塵,心裏沒由來地安靜。
輕紗不覺滑落,露出水嫩的香肩,白皙的皮膚上還留著溫穆颺淡淡的吻痕,墨瀲臉上一紅,性感的唇角勾起一絲淺笑,水眸之間盈然一片愜意。
身邊早已沒有了溫穆颺的蹤影,隻是他的體溫還留在身側,祭祀守夜是不能缺席的,想必他是趁自己睡熟了又趕了回去吧。
想起晚上自己一直無理取鬧般不肯睡,溫穆颺又是何其溫柔哄著自己,這一刻,墨瀲是幸福的吧,沒有偽裝的幸福。
“夫人,水準備好了。”
自墨瀲被封為一品沁夫人,姑娘的稱號便成了夫人,素兒改嘴改得很快,如今她將洗澡水調好溫度,又加了各樣花瓣,將墨瀲扶了過去。
皮膚浸入溫柔的水中,說不出的舒服,墨瀲緩緩坐在浴桶內,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卷長濃密的睫毛鋪蓋下來,不施粉黛卻更顯清麗嫵媚,素兒輕輕地擦拭著墨瀲的身體,她身上的痕跡讓素兒不由的紅了臉。
“走吧,去給王妃請安。”
墨瀲看著素兒替自己穿戴好,指尖不經意地解開領口,素兒抬頭詫異地看了墨瀲一眼,卻沒有多嘴。
“妹妹給姐姐請安。”
墨瀲身著素白短衫,胸前兩片長穗圍成尖領,上麵剛剛裹住了她羸弱的肩,腰間束帶一顆紅寶石鑲嵌,顯得高貴脫俗,她微微俯身看鬱凝上前來扶她,手指拉緊了袖口,鬱凝上前觸碰她的一瞬間,墨瀲順勢肩一斜,胸前的紅色印痕露出來,鬱凝麵上一怔,隨後一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