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瀲並不在乎邢斯語氣裏的不善,她款款一笑,道:“血煞從來不做賠本生意,邢閣主應該清楚的,剛剛所說也並非糊弄邢閣主,隻是,得了這批武屍,日後邢閣主也要助我成事,如此你我互利,豈不是更好?”
“哼,這樣的好事,你血煞為何不親自將武屍握在手裏?”邢斯一臉提防地看著墨瀲,這個女人行事心狠手辣,狡猾無比。
墨瀲麵上似乎露出一絲無奈,麵上依舊溫和平靜:“邢閣主應該清楚的,武屍練於池沼之地,莫說血煞的門徒不熟悉池沼澤潭白白送命,就算是池沼的瘴氣也是受不了的。星夜閣則不同,常年居於鼎泛王朝這多沼之地,想必池沼對星夜閣來說根本不算阻礙。”
看著邢斯麵上稍稍緩和,墨瀲淺笑,繼續道:“再者,武屍原本就生於屏障池沼之地,就算血煞拿來用,恐怕也是暴殄天物,倒不如與星夜閣做這筆交易,兩全其美豈不更好?”
邢斯麵上緩和,聲音卻依舊陰冷如千年寒沼中散發出的陰冷氣息,他思索片刻,道:“你如此信我?”
墨瀲輕笑出聲,傾城的麵容籠罩在月色之下,更添了一層淡雅,她直直地看進邢斯的眼底,道:“邢閣主向來是守信之人,我既然來找你,自是用人不疑。更何況,九月的毒……”
說到這裏,墨瀲卻停住了,她細看著邢斯的臉,果然,聽著最後這半句,他臉上陡然變了色。
“你知道什麼!”邢斯瞬間暴怒,伸手欲抓住墨瀲的胳膊,可是還沒近到墨瀲的身,就被楚晗擋了下來。
墨瀲並沒有因為邢斯的怒意改變,麵上依舊淺笑如初,她推開擋在前麵的楚晗,突然彎下腰,不知往嘴裏含了什麼,道:“邢閣主別來無恙啊……”
此時邢斯完全呆愣住,那聲音,分明是個老翁!不隻是聲音像老翁,此時墨瀲不就是每半年都要去星月閣給九月解毒的藥仙,斷水?
墨瀲站直了身子,款步走至邢斯跟前,臉上依舊是蕩著淡淡的笑意,她緩緩開口:“如何?邢閣主可是決定真心與我做這個交易?”
邢斯看著墨瀲,腦子裏快速轉動,看墨瀲的一臉笑意,不由得更加警惕一分,道:“沒想到,你竟早已探入了我星月閣!”
墨瀲搖了搖頭,麵上的笑意逐漸斂去,她麵色鄭重,道:“你錯了,作為斷水,我進星月閣隻為給九月解毒!如今我讓你知道我就是斷水,就是要告訴你我的誠意,至於你的答複,我並不會以九月的性命為要挾,隻是,若你我聯合之後背叛我,那我一定不會再管九月的死活!”
邢斯麵上一冷,看著墨瀲眼中多了幾份探究,她說得沒錯,每次斷水到夜星閣給九月解毒,他都會暗中派人監視,可是斷水似乎隻專注解毒,這也讓邢斯慢慢對她放鬆了警惕。
斷水四處遊蕩,每半年便自動出現,五年了,一直是這樣,期間他找多諸多名醫,卻都是對九月的毒束手無策,如今,斷水是九月活著的唯一希望了!
九月,邢斯在世上唯一珍惜的人,那個大雪飄飛的晚上,隻有十四歲的九月把邢斯從亂葬崗背了出來,正是那個晚上,她自己染上了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