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僧端坐如鍾,示意二人趕緊上車。
魏無忌扶禪兒上去,自己則坐到聾僧身旁,笑問道:“前輩這是要送我們到京城?”
“隻過金州。”聾僧道。
魏無忌很是懷疑,這老和尚到底是不是聾子。
金州附近,明教猖獗。
在白武的再三懇求下,聾僧才勉強答應,送禪兒平安過金州。
隻要越過金州,前途便是一馬平川,不消十日,便可到京城長安。
花開錦繡,沿途風光無限。
聾僧趕著車,深邃的眼眸裏,似乎隻有平坦的官道。
禪兒坐在車裏,顯得悶悶不樂。
她想回到娘親身邊,卻不想回到那高牆之內。
一路上的心情可謂是喜憂參半。
聾僧趕車的速度很慢,日行不過百裏,日落前休息,日出後上路。
三日後,接近金州地界。
明教活動頻繁,導致金州近來山匪橫行,很不太平。
有聾僧當車夫,這幾天魏無忌呆在馬車裏,潛心修煉《五雷訣》,大有進展。
三重樓的功力運轉時,揮掌間,隱聞雷音。
越靠近長安,禪兒的話越少,總是掀開車窗簾,托腮望著一側的風景。
那副若有所思的側臉,比任何畫作都美。
每次修行結束,魏無忌都會看著她,百看不厭。
嬌弱癡傻的禪兒,能讓任何人都不由生出想要保護她的決心。
聾僧遽然勒馬停車。
禪兒的額頭,頓時磕在窗沿上,痛得眼淚汪汪。
魏無忌掀開車簾,看到在正前方,出現一夥山匪,扛著怪異的武器,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領頭的那山匪,卻是穿著青色長袍,手持折扇,麵如冠玉,像個文弱書生。
“和尚,留下黃金,滾吧。”那書生輕輕搖著折扇,動作優雅。
聾僧抬頭看了書生一眼。
魏無忌道:“我們的車上,可沒黃金。”
“美人如玉。”那書生輕笑道:“好玉遠比黃金值錢。”
馬車裏最值錢的的確是禪兒。
魏無忌抓過弓箭,低聲道:“有勞前輩保護好禪兒。”
聾僧微微頷首。
魏無忌想罵人,對麵那家夥,可是六重樓的高手,憑他絕難戰勝。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不信到了緊要關頭,這聾和尚不會出手相助。
魏無忌迅疾鬆手,朝那書生射出一箭。
箭去如閃電,那書生猛地抬手,食中二指竟夾住了利箭。
羽箭在他指間旋轉,非常妖異。
“上。”那書生突然甩出羽箭,砰的一聲,羽箭插在車粱上,箭尾劇烈晃動。
兩側的山匪,紛紛獰笑著衝向馬車。
魏無忌搭箭狂射,箭無虛發,瞬間有五人被洞穿喉嚨,倒在血泊中。
那書生眉頭微蹙,倒是小覷了魏無忌。
但他並不擔心,畢竟魏無忌的功力,僅有三重樓,而那個趕車的老和尚,不懂武功。
魏無忌再次摸向箭筒,箭筒裏隻剩下一支箭,他歎了口氣,握著羽箭跳下車,準備近戰。
聾僧從腳下抽出一把長劍,扔給魏無忌:“用這個。”
那劍長三尺有餘,通體碧綠,一看就非凡品。
魏無忌接在手中,沉甸甸的,讚道:“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