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全身烏黑，七竅冒煙，頭發炸起，眼眸轉動瞧著三人，道：“二黑，去打水，我要沐浴。”
包二黑愣了愣，叫上初征去幫忙。
盤牧凝視著魏無忌，問道：“大人，你這是？”
魏無忌笑道：“有點走火入魔。”
盤牧皺眉，但無論怎樣看，他都看不出魏無忌的功力。
昨晚九重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天空。
丹田上空，晴天如洗。
那是一重天。
魏無忌身不能動，心卻被喜悅籠罩，六顆天雷丹，居然直接送他踏入樓外樓。
舉目遠眺，遠山古鬆上的新生的嫩芽，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能用耳朵，聽清四周的兵士在做什麼。
那種感覺非常美妙。
初征和包二黑打好水，魏無忌沐浴過後，神清氣爽。
唯獨周身的肌膚宛如玉雕，讓他很不喜歡。
眾將都覺得魏無忌有所改變，但要說到具體，他們隻能說魏無忌變得更好看了。
魏無忌站在沙盤前，望著青州到睦州之間的地形。
沒有山峰峽穀，敵我雙方唯有陷入陣地戰。
陣地戰非常講究戰術，但最關鍵的一點是兵力。
即便你的戰術非常完美，若你手中隻有一千人，而敵方卻有十萬大軍，那等待你的仍是失敗。
在青州招募不到多少兵馬，朝廷也不增兵，眾將雖想殺向睦州，眼下卻隻能在青州方圓布防，以防方臘大軍突然打過來。
魏無忌最後將目光停在那座荒山，皺眉道：“那座山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高樹滿說道：“江湖傳言，荒山是明教總壇所在地。”
荒山並不雄偉，山形卻很複雜，山中多洞，洞洞相連，堪比迷宮。
明教總壇所在地，在江湖中，一直是個謎。
那荒山就在睦州境內，方臘派重兵看守，確實很可疑。
相傳明教總壇，藏著無數寶藏。
魏無忌沉思許久，道：“盤牧，初征，今晚你二人隨我夜探荒山。”
……
浪千重帶隊殺出重圍，回頭隻有千餘人跟隨。
三萬大軍，包括主將在內，死的死，降的降，慘不忍睹。
前方直衝，就會到達睦州，但浪千重沒臉去見方臘。
更何況以方臘多疑猜忌的性格，他回到睦州，絕無好果子吃。
天下之大，竟無他浪千重可去的地方。
就在這時，身旁的兵士提議道：“將軍，不如我們去投靠二龍山吧。”
落草為寇？
這倒不失為一個選擇。
浪千重望著睦州城的方向，猶豫許久，最終折向二龍山。
……
睦州城。
方臘臉色鐵青，出征青州的三萬大軍，竟全軍覆沒。
正廳左首，坐著一人，已過中年，頷下胡須花白，一雙眼眸精芒閃爍，透著睿智。
此人乃方臘座下的軍師呂師囊。
呂師囊本是江南富賈，自幼熟讀兵書，期盼有朝一日，能夠統軍作戰，得知方臘有造反的企圖，便主動投靠。
方臘起義的軍資，剛開始都由呂師囊相助。
呂師囊看眾將都不說話，便笑道：“聖主，七佛剛攻下金陵城，我們何不轉移過去，聖主也可在金陵登基。”
同樣的話，已有不少人說過，方臘聽得頗為惱火，隻是這話從呂師囊嘴裏說出，方臘必須得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