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捧著一隻羅盤,雖然此時也被大雨澆著,但雙眼卻死死盯著羅盤的指示。
妙算天機
許久沒吭聲的軒轅容錦作為主帥,並沒有搞特殊。
這次隨他出征的眾兵將,都是和他一起去賣命的,想要拉攏軍心,必先以身作則。
果不其然,當眾兵將眼睜睜看著貴為王爺的軒轅容錦沒有躲進車轎,反而與他們一同淋雨,心中不免對其產生了幾分敬佩和欣賞。
他與賀明睿以及軒轅赫玉並肩而行,此時聽到弟弟抱怨,不禁訓道:“胡說八道什麼呢?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亂插嘴。”
軒轅赫玉“哼”了一聲,表情有些不滿。
軒轅容錦也懶得理他,轉頭對賀明睿道:“這雨勢越來越大,實在不行,不如找個地方暫且休息整頓一番……”
賀明睿搖頭道:“不可,咱們必須日夜兼程,加快趕路。因為卦象表明,隻要兩日之內能趕到距京城一百公裏之外的龍門山,必會遇到一個有助於我們打贏這場勝仗的貴人。”
“哼!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故弄玄虛。”
麵對軒轅赫玉的嘲弄,賀明睿回“哼”了一聲:“是不是胡說八道、故弄玄虛,隻要在兩日之內抵達龍門山,自然會真相大白。”
“好,那咱倆就打個賭。要是兩日之後真在龍門山遇到你說的貴人,我以後便不再質疑你的能力。否則……”
他“哼哼”一笑:“你就要心甘情願承認你是個江湖大神棍。”
賀明睿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軒轅赫玉哼道:“怎麼,你不敢和我賭?”
賀明睿道:“我怕你輸得哭鼻子。”
兩個人一路鬥嘴,雖然時不時就充滿火藥味,可在滿天大雨的折磨下,這樣的爭執,也給其他人帶來了幾分樂趣。
一行人日夜趕路。
幸好那場雨雖然大得離譜,可當天夜裏便慢慢地停了下來。
隔天,天氣好得不像話。
眾人稍作整頓就繼續上路。
因為鳳九卿是個姑娘家,所以下雨的時候,她被軒轅容錦下令,必須坐到車轎裏躲雨。
鳳九卿也沒和他客氣,她又不是主帥,沒必要在眾人麵前演戲。
而且,她也知道軒轅容錦是真的心疼她,姑娘家的身體自然不敢與那些男人相比,若真是澆病了,對她也真沒什麼好處。
就這樣緊趕慢趕,兩天之後,大軍終於抵達了龍門山的地界。
龍門山到處都是山路,崎嶇不平,行路艱難。可是這條路卻是通往邊境的捷徑。如果走官道的話,在路上耽誤的時間絕對是從龍門山經過的兩倍。
將近八萬的軍馬,每天的糧草就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
再加上賀明睿又口口聲聲說途經龍門山很有可能會遇到助他們戰勝的貴人,這更加堅定了軒轅容錦非走這裏不可的決心。
車馬一路前行,自從天上出了太陽之後,鳳九卿便從轎子裏鑽出來。
她從小就是個閑不住的野丫頭,一個人坐在轎子裏雖然舒服,可也很羨慕可以騎在馬背上策馬奔馳。
一路上,眾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軒轅赫玉時不時就想在言語上打擊賀明睿,賀明睿隻把他當成小孩子,理都懶得理。
軒轅赫玉心裏不服氣,眼看著大軍已經跨進了龍門山,不由得哼笑:“神棍,這荒郊野嶺最多的就是毒蛇猛獸,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口中所說的那個貴人,其實是一隻山林中突然躥出來的野豬野狗。”
如果他們走官道的話,也許還有可能遇到所謂的貴人。
可放眼整個龍門山,到處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雜草,而且山路不平,馬都不好走,更何況是人。
就在軒轅赫玉等著看賀明睿笑話的時候,不遠處的山穀中,突然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嗓音。
那嗓音豪邁嘹亮,簡直能在瞬間穿破別人的耳膜。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都有些膽破,可仔細聽明白那嗓子所喊的字句之後,大家夥都拚命捂著嘴,險些笑噴出來。
這時,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再次喊道:“要飯嘍!要飯……”
軒轅赫玉捂著差點兒被震聾的耳朵,嘴裏罵道:“這哪兒來的缺心眼,荒山野嶺的,居然跑到這裏來要飯?”
賀明睿和鳳九卿也都有些無語,要飯能要到這種地方,估計離餓死那天也不遠了。
軒轅容錦皺著眉,吩咐隨行的江龍、江虎道:“你們過去瞧瞧,那個扯嗓門子喊要飯的究竟是何人。”
兩個人立刻領命,沒一會兒,就見江龍、江虎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從遠處走過來。
隻見這少年頭發雜亂無章,身上穿得破爛不堪,臉上黑一塊紫一塊,髒得都有些不見人形。